“仔细想想,总会有出路的。”
药童已经准备好热水了,从里面走出来。
看一眼宁宴,把白牧之给领走了。
宁宴站起来,看向老大夫问道:“情况如何?”
“果然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哦?”
宁宴对老大夫的话有了兴趣。
“宁娘子还跟老头子打趣什么,这不就是宁婉儿么,你们这些富贵人真是怪异的很,这舌头是给被陆将军割下来的,若不是大娘子你把人带过来,估计也没有人敢诊治的。”
“毕竟,这通县一祸害,若是真的死了,也不会有人心疼,甚至还有好些人相互庆祝。”
老大夫一番话说的宁宴有些无地自容。
她跟陆含章这一番作为,确实有些奇怪。
不过,若是细细剖析也能理解。
“……”割了宁婉儿的舌头是她活该,造谣一个二品夫人,还涨势欺人,买东西不给钱,诬人名声,加起来各一个舌头还是轻的。
但是……
唯一的不合法就是不应该陆含章亲自动手。
不过,陆含章这样做也在情理之中。
她呢,今儿救的不是宁婉儿,而是纯善的白牧之。
若是宁婉儿死了,小孩儿肯定会对这个世界失望的。
小孩儿身上又闪光点儿,就得给上一个机会。
谁都是第一次做人,不能因为别人的错,就把小孩儿做人的机会给剥夺了。
宁宴想的很深,老大夫大概是不能理解的。
老大夫费力的给宁婉儿的舌根上了药。
随后说道:“这嘴里有伤最难治疗了,伤口么,最好是不要碰水,但是人存活下来得吃五谷杂粮,治病也得吃药,这一来一回的,肯定是要沾水的。”
“说的有道理。”
宁宴点点头。
还是技术不够发达的原因。
若是可以,引一个胃管,从鼻翼里将营养物质引入肚子,哪儿需要受这么多罪。
然而……
任何事情都不能一蹴而就。
尤其是医学上,更得严谨一些。
这就需要在这方面有兴趣,且运气好,还有一定实力的人慢慢钻研了。
过程是曲折的。
结果……
宁宴觉得,她这辈子大概都是看不见了。
不过,到底是加速各种方面发展的事儿。
只要为之努力就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
。
白牧之再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着的稍稍偏大的药童的衣服,干净的很。
头发也被绞干了。
瞧着倒也好看。
只要留着宁家的血,肯定是丑不了的。
宁宴对着白牧之勾了勾手:“你娘睡着了,你去看几眼,诊金我已经给付了,这些日子你就跟你娘暂时住在这里,等你娘病好了,就不能继续在这里住着了懂吗?”
“懂得,您是好人。”
“……”宁宴苦笑一声。
低头,白牧之的眼神倒是真诚的很。
只是,等孩子知道她是宁宴的时候,估计,感受会很复杂吧、
当然那些也就不在宁宴的考虑范围内了。
“我走了,这些钱给你,不要让你娘知道,日后的日子很苦,若是过不下去了,可以去寻我。”
“……”白牧之点点头。
宁宴起身离开。
老大夫轻轻叹了一口气。
对着白牧之勾勾手。
“过来,我帮你把脚上的泡挑了,”
到底是个孝顺的孩子,即使,孩子他娘有些一言难尽,但是孩子还是好的,
不能以偏概全。
医者仁心。
老大夫见到宁宴跟白牧之的相处,已经明白宁宴为什么救宁婉儿了。
为了这个也就冈比他膝盖高一点儿的盖子啊!
果然,外面的传言不是假的。
宁娘子其人,心肠软的很。
虽然剁人手指,割人手臂,甚至……
那些人不过是罪有应得。
即使菩萨,都还有怒目金刚呢。
不能因为人心肠软,就可劲儿欺负对不对?
夜色将领,宁宴回到沟子湾里。
村口的位置站着一个人。
身板挺直,长身玉立,看见这道身影,心里所有的思绪都安静了下来。
“你怎么等在这里?”
“你说呢?”
陆含章反问一声。
宁宴没有回应陆含章的问题,看见这个人的时候,心就安静下来了。
这种氛围很好,没得必要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