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突然一声炸雷,似乎就在不远处,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抬头向外看去,只见几十丈开外的一座土台上竟然泛起一片火星,那光只是闪了一下便消失在雨夜中。
阿木汗说道:“那个土台高一些,表面肯定有含铁丰富的石头,所以被雷劈开了。”
这样一解释,王轶与佟雨惊魂未定的心才些许平静了下来,突然间,佟雨高喊:“你们看!”
顺着佟雨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辆白色的面包车竟然在土台间顺着积水汇成的溪流飘了过来,借着闪电的光看过去,车中却并无一人。
三个人均是大惊,王轶说道:“这车看样子挺新的,应该不是报废的车,但里面的人呢?”
阿木汗沉声说道:“现在肯定也报废了,开这种车进罗布泊,不是找死吗!”
正说着,雨幕之中,灯光一闪,刺得三个人一时无法睁眼。
待灯光熄灭之时,王轶等三个人定睛一看,只见洞口前停下了一辆皮卡车,有六个人拿着行李正向洞内冒雨冲来。
跑过来的是五男一女,为首的一个男人身材魁梧,长相彪悍,背上背着一支双管猎枪。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三个人,中间一个被两名同伴搀扶着,他面色苍白,很痛苦的样子,一只手捂在腹部,象是受了伤一般,左边那个人身材高大,显得十分壮实,右边那个人却瘦小了许多,戴着一顶帽子,低着头,看不清长相。那名女人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长得成熟而有韵味,但眉宇间多少有些愁意。
走在最后的一个人大概有四十多岁的样子,虽然在雨中,却步履沉稳,手中拎着一个金属箱子,看上去很有份量。
看来这群人也是避雨于此的,王轶与阿木汗不再犹豫,将六个人都拽进了洞里。
为首的那个人看了一眼王轶三个人,首先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语气中怀有深深的敌意,这令王轶有些莫名其妙,他刚要说话,却被阿木汗一把拽到身后:“朋友,一块避雨,就不要问了,反正不是巡查队的。”
为首那个人点了点头,然后指着身后那五个人说道:“他们和我不是一伙的。”说罢,便走到一边倚着墙角坐了下来,把身上的猎枪摘下倚在膝头。
另外五个人却显得很客气,冲着王轶等人点头微笑了一下,便走到了旁边。那个受伤的人显然已经坚持不住了,一下子便栽倒在墙角。
九个人分成了三拨,洞内的空气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王轶与佟雨都有些纳闷,阿木汗低声说道:“那个拿猎枪的是盗猎人,开着一辆皮卡,另外五个人我看不出来路,不过看上去也不太象好人。”
王轶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会碰上盗猎的人,在他印象中,盗猎人背后都有黑市的支持,这些人向来是心狠手黑,看来这次旅程无意中又多了几分危险。
“不过你们不用担心,盗猎人不会做什么的,只要咱们不是巡查队的,他们向来也不愿惹事。”阿木汗看到佟雨有些慌张便安慰道。
这时,那个手提金属箱的人走了过来,冲着阿木汗一笑:“您是本地人吧?”
阿木汗点了点头,那个人接着说道:“不好意思,我一个朋友受伤了,请问您有没有专治跌打损伤的药?”
在野外,最重要的便是急救药品,阿木汗当然准备了,于是拿出一云南白药散末交给这个人,这个人拿在手里看了一眼,表示感谢转身便向回走。
“那是枪伤吧?”倚在墙角的盗猎人突然说道。
拿药的中年人停下脚步,眼睛死盯着盗猎人,他还没有说些什么,伤员旁边的高大汉子突然大声喝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虎子!”拿药的中年人喝斥了一声,然后转向盗猎人:“兄弟,你让我们搭车,还没来得及感谢呢,怎么称呼?”
“赵岳!”盗猎人懒洋洋地说道。
中年汉子笑了笑:“朋友实在!可惜我不能告诉你我们的真名实姓,你就叫我老狼好了。既然让你看出了是枪伤,那我也不必隐瞒了,我们几个是犯了事的,在罗布泊迷了路,没想到又遇到这场暴雨,若不是您仗义,我们肯定完了。今天大家都困在这里,最好相安无事,雨停了,还免不了麻烦兄弟送我们走出去,钱方面一定会让您满意的。”说着,他又看了眼阿木汗三人。
赵岳微微一笑:“你们做过什么我不关心,我要告诉你的是,那伤有好几天了吧?腐肉不挖出来,再好的药也没有用。”
老狼面露难色:“这个我也知道,不过没有人会动这个刀子,否则也不会耽误到现在。”
赵岳淡淡地说道:“信得过我吗?信得过我就试试!”
老狼又盯着赵岳看了好一会,仿佛这才相信,他转向受伤的那个人:“豹子,忍得住不?”
绰号叫豹子的年轻人咬着牙,苍白的脸上不知是汗还是雨,使劲地点了下头。
听过这番言语,王轶与阿木汗相互看了一眼,阿木汗拿起一盏酒精灯来递给赵岳:“消毒用吧!”
赵岳并没有伸手接过,目光扫视了洞内的每一个人,然后落在了佟雨的身上,他站起身来走到佟雨的面前,将猎枪拿了下来,递给佟雨:“帮我看着,好吗?”
佟雨怎么也没有料到赵岳会找上她,虽然她并不是一个完全娇生惯养的人,但这种情形还是头一次遇到,不禁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王轶,面对这群彪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