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书瑶看着为她义愤填膺的朋友们,跟熙儿对视一眼,微微地笑了。
她跟聂天熙起身,冲着吴县令恭敬地一礼,说道:“请大人救我们姐弟!我们在这世上虽然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幸好还有大人跟诸位朋友。”
“请大人救救我们吧。”聂天熙也道。
吴县令有点被绑架的感觉,他来此是为了解逃妾的,没想到却被这两个小鬼头黏上了。
“唉,罢了罢了!坐吧,老夫没穿官衣不必拘礼。将你们的计划说说看。”他没办法地摇摇头。
“是,大人。”姐弟倆就坐,就将他们的打算说了出来。
一行人七嘴八舌地补充着,慢慢这个计划就丰满起来。
最后,聂书瑶道:“大人,我们姐弟的未来就交在大人手上了。若是我被聂家以孝为由嫁了的话,那我家熙儿的一生也就完了,他必定会被聂家拿捏一辈子。若是我们反抗那可是大不孝,朐县的人谁不知聂家是我们的外家,是他们不计前嫌接我们去享福的,熙儿的科考之路也就没了。”
吴县令脸色极难看,他是最看不上耍小手段往上爬的官了,沉声道:“好,本官就接下你们的诉求了。这聂家简直太过分了!”
吴县令一行人离去后,江毅问道:“要不要我去跟踪那绿萍?”
“不,绿萍的事我们不要再管了。看她的造化吧,她可是三家人认定的妾呀,我们也没资格插手。只是还要麻烦江公子一件事。”聂书瑶道。
江毅笑问:“何事?请聂姑娘尽管吩咐。”
聂书瑶看了他一眼,说道:“听县太爷说,芦县的县令已经派人来了。不如我们给那些人带个信吧。”
当晚江毅便草书了一封信,趁那些人吃饭之际就这封信放在了主事人的屋里,这些人就住在珍味居。主事人是芦县县令的师爷,姓章,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儒雅中年人。芦县的县令也姓章,据说他们还是同族,章师爷是章县令的同辈兄弟,在县令不方便出面的时候都是他出面解决的。
章师爷回到房中便看到了这封信,眼神当即就黯了下来,冷声道:“吃里扒外的东西!真以为你一个小小的县丞就反了天了。”
当即他就写了一封信,让人快马加鞭地送往芦县。
可江毅的信中到底写了什么呢?
此时正是月上中天之时,沁园四周静悄悄的,聂书瑶跟聂天熙正在说江毅的那封信。
“姐,你说那章师爷会按信上说的去做吗?”聂天熙问。
聂书瑶笑道:“会的。其实,无论聂贤还是章县令,绿萍都不是他们的侍妾。他们的目的也很一致,那就是将绿萍暂时扣在府内待明年的巡抚来时送给他。那么他们不就能升官了吗?要知道绿萍可是那位巡抚一直寻找的逃妾呀。”
聂天熙皱眉,有些事还是不解,问道:“姐姐怎么知道那位御史就是明年要来我们这边的巡抚?而且宋大哥不是说巡抚是谁皇上都还没定下来吗?”
聂书瑶道:“其中一位人选不是庞太师的侄子吗?庞太师是谁,他既然能让侄子入选就不会让他被涮下来。至于聂贤吗,他没遇到绿萍的时候可能还不知道,但章县令应该早就知道了,章家祖上可就在京城呢,比起世代经商的聂家其底蕴可不小。这就叫人有人道,鼠有鼠道,我们且等着瞧吧,聂家的官司近了。”
风平浪静地过了三天,聂家便炸开了窝。
聂贤被上头的一纸公文免了县丞之职,现在又重回白丁身份。这让聂家的老老少少心神俱震,却又摸不着头脑。
然后聂家封锁此消息,终于出手了家里最赚钱的粮米铺子,酬到了一笔银子。可接下来的事却让聂家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聂贤以莫虚有的罪名被免职的次日,李铺头带着一众捕快来到了聂家。他也是来送公文的,只不过这公文是请聂贤上堂一叙,他被人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