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书瑶再次笑道:“卢兄可是想好了?”
卢子墨低首沉思片刻,再次抬头,眼中一片清明,“想好了。”
“好,那我可要问了。”聂书瑶轻声道:“听说绿萍的父亲跟你的父亲、还有季林、廖青的父亲当年在书院时也被称为四大才子?”
卢子墨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这本是事实,就点头道:“是!”
“而你父亲卢敬让跟绿萍的父亲李青风的关系最好,有点像现在的你跟陈智。请问,若是陈智出事的话,你会不会知道?那他会不会把心事说给你听?”聂书瑶再问。
卢子墨为人正直,很少考虑如此复杂的事,再次点头,“会。陈兄有时也会把心事告知于我,我自然也会跟他讲。”
聂书瑶又是一笑,“很好!如此,我的问题来了。李青风五年前是顺天府尹,那时候你跟绿萍还算年幼,可是好景不长,当你们订婚不久后,李青风一家却遭到了灭门之灾,你可知这是因为什么?事后本应出现在教坊中的绿萍却突然失踪了,为何?”
卢子墨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小声道:“那时我跟陈兄正在外地游学,回来时一切都晚了。我去过绿萍所在的教坊,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你跟陈智?那么谭书远跟廖青呢,他们在做什么?”
卢子墨很不明白,聂书瑶问这些话是个什么意思,但为了绿萍的行踪,他还是认真回答道:“听说他们也去了其它地方游学,这是我们书院的院长组织的,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去了哪里。”
“乾坤书院还挺先进的。”聂书瑶兀自嘟囔道。
“……。”卢子墨此时无话可接。
边上的聂天熙接话道:“你父亲对李青风一家遭此大难怎么看?”
卢子墨心中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是想查绿萍一家当年的事啊,忙劝道:“这事不能查!我只想知道绿萍现在在哪里?过得可还好,需要我帮助吗?他们一家犯的是欺君大罪。我父曾经在大殿之上为他求过情,却被挨了板子,躺了半个月。”
“欺君大罪?”姐弟倆互视一眼道:“这罪可不是一般大。”
卢子墨又接着道:“我曾听我父说过。顺天府尹一职在这二十年间就是个不祥的官,绿萍一家的遭遇不是第一个。早在十多年前有位姓丰的府尹更惨。当时抄家的武将理解错上头的命令,将他们全家都杀了,而这位武将也因此掉了脑袋。
据说在此之后任顺天府尹的不是出了意外就是摊上了大事。一时间朝中人都不愿当这个官,称其为‘不祥的官职’。除非是皇家之人担当,在吴大人任此职之前就是一直由老贤王担任。”
听完卢子墨的讲述,聂书瑶冷笑一声,“无稽之谈!何为不祥?事出必有因。这是天地至理。没想到你一个读书人,竟然这般地……迂腐!”
“你……我……。”卢子墨完全无语了。
聂书瑶再道:“你就知道这些?”
卢子墨低头,“就这些。这几年我一直在寻找绿萍的下落,可惜一直都没有音讯。上次在徐州府也是游学,可没想你竟然……骗我。”
聂书瑶笑道:“没骗你,我确实见过绿萍。”
“她在哪?”
聂书瑶深深地看了一眼卢子墨,“你想听实话?”
一时间卢子墨犹豫了,他的心又乱了。
“在这之前,你跟我说说你家的传宝吧。那枚玉扳指可有机关?”
卢子墨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说了这个我就告诉你绿萍的事。”聂书瑶最后道。
“……好。我问过母亲,母亲说。里面是可以打开的,能放进一两个小布条,这是卢家每个当家主母都应该知道的事,连我父亲也不知道。说是,为了防备那些继室或是妾室的。”卢子墨皱眉道。
这事他听说后也是很意外,母亲说,她跟绿萍讲过。可是绿萍失踪后,这玉扳指的传承到此便结束了。
聂书瑶得到了想要的,却还想从卢子墨身上得到更多,又道:“季林跟你父亲可熟?”
卢子墨再次皱眉。这姑娘好像什么都知道,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咳!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一顺口,聂书瑶便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真是……。”卢子墨是个君子,脏话他说不出来。
聂天熙却是看向她。感觉今天姐姐有点不对。
“熙儿,看什么看?说错话了而已。”
聂天熙微微一笑道:“宋大哥说他明天来看姐姐,今天要处理一些事。”
聂书瑶嘴角一撇,“这关我什么事!”
“那个,季林当年的学识真的很好,父亲说他远远不及。可惜季林英年早逝了。我父亲跟他的关系一般。”意识到被忽略的卢子墨开口道。
聂天熙接着问,“那么他跟廖守成的关系不错了?”
卢子墨点头。
聂书瑶自觉再也难以榨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再次问:“你真想知道绿萍的事?是真实的事吗?”
“是!”卢子墨不惧地看向她。
聂书瑶轻声道:“她逝去快两年了,就葬在朐县句月湖边。”
“不!不!”卢子墨猛地站起来,然后就这么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聂书瑶嫌弃地看着他,“雨芹,去叫阿泽来。他有病人了。”
荀泽给他检查了一遍道:“没什么事,忧伤过度而已,最好是静休。就这么唤醒的话不大好。”
“那么就麻烦阿泽了。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