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泥不知道自己又无形之中“得罪”了喜怒无常的长公主殿下,还在嘻嘻笑着满脸不正经:“公主……公主言重啦……奴才区区一个小太监,无足轻重,哪敢得公主如此青睐?”
“青不青睐可不由你说了算。”
洛熠潇盯着小泥看,半响邪魅一笑:“既然离不开,那本宫就随身带着。你说若是本宫着人先把你杀了,事后再烧成灰装进个锦盒之内,日日置于床前。那样,岂不就能与你朝夕相对了?”
小泥闻言浑身打了个寒战,眼前人似笑非笑,她一时还真听不出方才那番话究竟是真是假来。
“公主……公主莫急,奴才的话还没说完呐!”
洛熠潇当然知道她还没说完,也得亏没说完,如果说完了,本宫一定让刚才那番话说到做到,哼!
洛熠潇瞥她,白眼一翻,没说话。
小泥讪讪笑着,继续道:“奴才……奴才让公主同意婚嫁,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罢了。您想啊,她肖太后平白无故的,干嘛吃饱撑的关心起您的终身大事来了?莫不是□□夺得烦了,想转换身份,换个媒婆来当当?”
她本想说个冷笑话讨公主殿下欢心,却不想对方丝毫不为所动。自讨了个没趣之后,只能干笑两声搔搔头,又道:“若奴才想的不错,肖太后不止想让您嫁,而且啊,一定连嫁过去的人选都帮您挑好啦。”
长公主殿下心情舒缓了些,这回终于肯开尊口搭个话:“是谁?”
“是谁奴才哪能知道,但左右逃不开两种人。一是肖式一党之内的,一是碌碌无为、在朝中起不了任何风浪的。”
“女子出嫁,以夫为尊。无论您嫁哪种,届时一定会束手束脚,再想大张旗鼓来和肖太后对抗,怕是就难喽。”
“若不幸嫁了肖式一党的人,整日像个囚犯似的被他们盯着,您说您还能干什么?”
说到此处,小泥目露同情,洛熠潇扬眉瞪她:“怎么,你是不是巴不得本宫落到如斯田地?!”
“哪能呢。”
小泥连连摆手,恨不能当场指天起誓以表心意。
“奴才是想啊,届时您只要赶在肖太后提出‘合适人选’之前,先自行选好要下嫁的人,最好还是个能站到我们这一边的,到时候不用您说,太后娘娘就要自行来请皇上取消赐婚啦!”
这“好主意”啊,果真与洛熠潇心中所想一模一样!
长公主白她一眼,总算是消了气。
第二日,恰逢小泥随洛翊宸一起上早朝。
时年十三岁的小皇帝,经过一年历练,已颇有了些上位者的气势。于主位端坐好之后,照例先问询诸臣是否有本要奏。
这时节,风调雨顺,百姓安乐,加上新帝上位之后特意颁旨减免了赋税,户户家中有余粮,小日子过得舒坦,连犯罪率都降低了不少,自是没什么大事要报。
而边关,自上次一役之后,三国各自休养生息,到现在都没什么举动,亦无任何军情可报。
国内没事,边关也没事,小泥依着惯例扬声喊:“有本上奏,无本……”
一句话还没说完呢,堂下突然传来一声喊:“臣,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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