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人也同样被吓了一跳,忙说:“快走,这里一定来过土匪。”然而一阵阵马蹄声已经包围了几人。七八骑奔来,手中拿着长刀,领头的挥着一把长枪,这是宁城的制式长枪,看来这土匪还杀过士兵。一个人胆大,上前磕头:“大爷,我把钱财都给你,饶我一命,饶我一命!”领头的大笑:“小子还挺上道!”那人把钱袋扔向土匪头子,忙不迭的连滚带爬地走了。走了不过十步,把土匪头子一枪剜进后心窝。土匪头子把枪拔出,枪尖一挑,挑破死者裤裆,一个紫色锦囊露了出来。土匪头子再一挑,锦囊就飞到了他手里。身后一个土匪大喊:“这就是私藏钱财的代价,把钱都交出来!”其余几人纷纷掏出钱放在面前,除了郑灵。
郑灵把那个人头给他们看:“他可是你们杀的。”一个土匪仔细辨认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原来他的头在这里啊,害老子找半天找不到。”郑灵面色如常,将头颅抛向土匪头子:“那就还给你们。”
一名土匪大骂一声,纵马上前,一刀斜劈,郑灵侧身闪过,一枪刺向马屁股。马匹吃痛,一撅屁股将土匪甩下马,郑灵一枪紧跟而上,刺入土匪眼眶,直达脑髓。郑灵一跃上马,双腿一夹,向土匪奔去。土匪头子身后几人都驱马上前,只有土匪头子不动。短兵相接,郑灵一枪拨开两柄刀,一拉缰绳,马前蹄高高撅起,将一名土匪踹下马去,顺势躲过一刀。郑灵一枪横扫,打中一人脑袋,一命呜呼,又一枪了结了落地之人。郑家是豪门贵族,郑灵从小就骑过不知多少好马,马术精湛。双方分开,郑灵突然俯身挑起地上一把长刀,左手抓住飞射而出,切过一人颈脖,鲜血淋漓。又策马扬鞭,冲向土匪,途中连刺两匹无主之马的马臀,两马便随着郑灵冲杀而去。剩下的土匪早已吓破胆,自乱阵脚,加上马匹干扰,被郑灵一枪一个结果了。虽然只是木枪,但是其锋锐不输于钢枪,虽然连杀几人已经钝去,但出枪力度在那里。土匪头子见的都是些普通人,看到土匪就吓破了胆,哪里见过郑灵如此凶猛之人。他大吼一声以作壮胆,挺枪跃马,直刺向郑灵。郑灵一侧身,长枪却如影随形一招横扫,郑灵冷哼一声,双腿紧紧夹住马身,平躺在虚空中,待长枪锋芒略过,突然起身,轻舒猿臂,抓住长枪一拉,土匪头子止不住惯性,郑灵一枪直刺其眼,仿佛是他自己撞上了枪尖,被木枪贯穿了脑袋,一时间红白之物飞溅。郑灵斜枪,将土匪头子挂在枪杆上,鲜血沿着枪杆浸湿了他的手,染红了碧绿草地。
“一颗土豆换一条人命,三颗土豆就是七条人命。”
说罢,不省人事,其后背已经鲜血淋漓,一条半厘米深的伤口不断有血涌出,加上初次杀人,还是九死一生的境地,突然放松下来,有些承受不住。
等到郑灵醒来,已经躺在一家客栈里,一个郎中刚给自己把完脉,说:“还好这位公子体格健壮,才能这么快醒来,换成别人,失血过多加上心脉有恙,早就一命呜呼了。”
几个同行之人围上来,感恩戴德,说:“公子放心,你的所有费用都由我们支付了,就当是我们报答您的救命之恩。那几个土匪的头颅我们去官府领了赏,这里是一百两白银,还有我们的一点小意思,还请公子不要拒绝。我们看你马术娴熟,枪法精湛,就还给你留下了一匹好马和那杆枪没有上缴,就寄放在客栈里。”然后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说:“公子,我们给你付了五天的房费,公子再修养几天,我等有事,就先行离开了。”郑灵点了点头,心中苦笑,人都有趋利避害之心,怕是害怕土匪报复。敢在离官府这么近的地方干这活,不是有关系就是身后有个土匪窝,官府也无力清剿。人虽然不是他们杀得,不过土匪谁他妈和你讲道理,一刀砍了泄愤算是得以善终,搞不好被五马分尸之后还被一些有断袖之癖的土匪糟蹋,最后挂在城门上被风吹雨打,受尽侮辱。几人见郑灵同意,不管是他年少无知还是不在意,如释重负,像逃一样地走了。
又在床上休息了两天,饭食都由伙计送上楼来,虽然荤腥甚少,都是郑灵也十分满足。两天之后,郑灵勉强能走了,便揣上银子,背上长枪就出了门,准备随意逛逛。大唐尚武,武器可以随身携带 ,哪怕是面圣,除了一些大杀伤性武器。不过郑灵还是给长枪裹上了一层布条,毕竟这是宁城制式长枪,太过敏感。对于不知道玩过多少名枪的郑灵来说,这制式长枪太过粗劣,不过比起没有好了不知道多少。宁城不大,就像它的名字一样,给人一种安宁的感觉,哪怕是最繁荣的一条街,叫卖声络绎不绝,一样不让人感到吵闹。郑灵笑了笑,心中盘算,自己老了以后可以在这里安度晚年。他不愿继承家业经商,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不愿与人勾心斗角,不如在江湖上快意恩仇。郑灵随手买了一串糖画。一个老头,一只遍布皱纹的手,居然能做出如此妙物,郑灵从未见过。在他还不是郑家少主时,这种手艺已然不多,反正他是没有见过,在他成了少主之后,却整天山珍海味,哪里看得上这种卑贱之物。郑灵傻傻地笑了,糖画老头总觉得看到他笑自己也很开心,于是他也笑了,还附赠了一串数年不曾动用的压箱底的手艺——龙抬头。郑灵悄悄扔下了半两碎银子。可是老头再也没福享用了。
一辆马车疾驰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