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江源和陈媛媛在屋子里头相处的温情脉脉,在还没有完全下班的泓阳钢铁厂里头,这个时候正在发生着一件大事儿。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哪一群倒霉催的,因为工友结婚整了一顿酒席。
所以,那些人昨天晚上的时候都是喝的东倒西歪的。一个个都是醉醺醺的。
今天早上上班,他们都强逼着自己从床上爬起来。
所以,这二十多个身强力壮的男同志,在那高炉里头不断作业的时候,那原本因为喝酒喝得醉醺醺的红脸,很快就被那些烧的红彤彤的熔铁,衬托成一副特别正常的状态了。
就因为这样,所以,这些喝醉酒了的人,根本就没有被上头的小领导注意。
而在大自然中的弱肉强食的规则当中活下来的那些动物,随时随地都可能因为自己的一个小小的疏忽,从而丢失自己的性命。
今日,亦是如此。
那二十多个男职工里头,有些人的酒量浅,有些人的酒量深。
这酒量深的,还能装作是自己是一个没事人。
那酒量浅的,虽然能站得稳。可是那头脑,因为身边的腾腾热气,变得越来越不清醒了。
有好几个因为上下眼皮一直都在打架,所以,没过多久,其实也就是快到中午的时候了,那其中有一个在走到高架子桥那,做什么检查的时候,他因为一时头晕,所以一个踉跄,一下子就从那上头栽倒下去。
也就是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疏忽,一个明明是个能够呼吸,特别鲜活的大活人的男同志,就那样一下子化成灰了。
尸骨无存。
因为突然出了这么一个事故,把那些上下眼皮子原本还在打架的男同志们,个个给吓了个够呛。
醉酒的状态,也被现在发生了这一幕给吓的清醒了。
“这,这怎么回事儿?”
“刚才掉下去的是谁?!”
“那架子上那么宽敞,他怎么就稀里糊涂掉下去了?”
“刚才是不是有人在推他?”
这条生产线上的组长,一听到有人急慌慌的大喊着,出事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觉到自己的那颗心在扑通扑通的直跳。
他三两下的推开了自己身边的工友,然后,直接往出事的地方赶去。
见那处地方,只能隐隐约约的看着一缕像是烧了什么东西的青烟,他嘴里头当即就发出了一声嚎叫。
“天哪!这是什么事儿呀?”
其实像这样的事故,几乎每一个钢铁厂里头都有发生的。
每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故,都让人感觉到特别的可惜。也让人感觉到特别的心疼。
泓阳钢铁厂的厂长高三亮,带着自己的媳妇儿姜丽娟,在火车站那里,把那位好不容易才搭上了关系的秘书,给远远的送走了之后,他们刚刚一回到厂里头,立马就听到了这样有些骇人的消息。
“你们这是怎么搞的?”
“我以前的时候,反反复复交代了,咱们要安全生产,安全生产!”
“可绝对不能让咱们这些工人,出了力了,为国做奉献了,还尸骨无存!”
“你们是怎么搞的?”
而且,那些个铁架子,我是加粗了,又加宽了,还加高了,他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掉下去了?
高三亮因为这么一件事儿,他心里头是特别的气愤。
毕竟,这样人命关天的事儿,从来都不是一件小事。
出在他的手上,上头的人只会以为,这是他的问题。
高三亮这会儿还在皱着眉头想着,这件事情该如何妥善解决的时候,厂子里的工会主席刘主席,就好像是提前知道的某种风声一样。
就那样紧锣密鼓地带着一大群的人,赶了过来,还堵在门那里。
说是要为自家的工人,好好的讨说法。
高三亮一看这门口堵了将近一百多人架势,他心里头就暗叫了一声不好。
看来这件事情,还真的不是一件可以轻拿轻放的事儿。
重,重不得。
轻,也轻不得。
给笔钱就能了事的,就眼前的这个状况好像还真的不可以。
毕竟,这位刘工会主席,带着一大群的人都亲自找过来了。
他肯定是想利用这件事情,跟他打擂台。
或者,想围绕这件事情大做文章。让他上头的人再给一个说法。
或是直接撤了他这个厂长的职。
又或者是想方设法的把他给架空……
经验丰富的高三亮,一瞬之间就行了诸多的问题。
“高三亮,作为一个厂长,你今天早上为什么上班上的这样的迟?等到了就快要中午,等到了那人命关天的事儿都出现了,你才姗姗来迟……”
高三亮听到这样的话,当即就不干了。
“刘工会主席,我跟你说,你可别急着在我脑袋上面戴帽子啊!”
“我今天之所以来到这办公室迟,还不是因为咱们市里头的领导,找我有事儿?”
“我们这些人不管怎么样,那都得听上头领导人的安排呀。他们叫我们开会,我们难道说不去参加吗?”
刘工会主席一听到这话,心里头就有些腻歪了。
开会?
怎么可能天天开会?
他高三亮上回用的就是这么一个理由,这一回,竟然还没想着变通。还说自己要开会……
“高三亮!你甭跟我找这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我不想听!我现在就想知道的是,今天这样惨绝人寰的意外,你作为咱们厂里头的厂长,你要不要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