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盛对于儿子的成绩总是很关心的,笑问,“考的如何?”
唐惜夏道,“先生排了名次,儿子占第五。”
唐盛笑赞,“考的不错。晚上把你的文章拿来给我瞧瞧,爹给你看看。”
唐惜夏忙应了。
唐惜春剥着桔子巴唧巴唧的嚼着,道,“你还是多给惜夏补补,看他脸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这样单弱,我听说春闱可是很冷的时候把人往贡院里一关三天,有身子不好的,不等考完就在贡院歇菜的!”罗氏那好强的心,硬把个孩子给管傻了。
唐惜夏怯怯的看唐惜春一眼,小声说,“大哥,我身子没事。”
唐惜春猛然对他做个鬼脸,唐惜夏吓得退了半步,唐惜春哈哈大笑。
罗氏气的将儿子往怀里一护,微怒,“惜春,你莫要作弄惜夏!”
唐惜春眼睛往上一翻,闲闲道,“逗他玩儿。”
唐盛笑,“你不是说从山上学了什么拳回来了么,过年兄弟两个都有空,干脆教教惜夏。男孩子,习些健身拳法之类,对身子也好。”
罗氏生怕儿子受欺负,强笑道,“老爷,惜夏自来斯文,哪里是动刀动枪的材料。”
唐盛还想再劝两句,唐惜春已道,“爹,我教你,等你学会再教惜夏算了。”唐惜夏一见他就能老鼠见了猫似的,还有唐惜夏生的那一窝继承他遗产盼他快死的熊孩子们,唐惜春想想就来火。
罗氏忙道,“是啊,这也一样的。”
唐惜春冲罗氏哼哼两声,罗氏忍气,委屈的看丈夫一眼,低头不说话了。
唐盛训唐惜春,“你给我坐老实了!”
唐老太太笑,“好了,这就要吃饭了。惜夏,可要好好吃饭啊,你大哥是关心你,生怕你念书太用功,熬坏了身子骨。他是想你养的壮壮实实的。”
唐惜夏点点头。
唐盛完全的慈父心哪,虽然唐惜春不爱理会唐惜夏,唐盛还是一大早叫着唐惜夏去跟唐惜春学什么健身拳。
唐惜春白唐惜夏两眼,看在老爹的面子上,勉勉强强的没撵唐惜夏走。
唐惜春先自己显摆的打了一趟拳,得意的问,“爹,威风不?”
唐盛笑问小儿子,“惜夏,你哥打的威风不?”
唐惜夏小脸儿微红,狠狠的点头,憋出两个字,“威风。”
虽然声音不够响亮,唐惜春也没挑剔,笑道,“还算你小子有眼光。”接下来,唐惜春就开始教两人打拳,唐盛练的有模有样,就是唐惜夏,学了后头忘了前头,教了中间,前后都忘了。唐惜春本就是没什么耐心的人,指着唐惜夏道,“又呆又笨,教你这样的,能把做师父的累死。行了,今天就到这儿,我累得腰酸背痛。”
唐惜夏给唐惜春骂的小脸儿通红,又不敢还嘴,只得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的父亲。唐盛笑着摸摸小儿子的头,道,“惜夏还小,哪里学得这么快。你这做师父的,还真是没耐心。”
唐惜春拿帕子擦擦额间的汗,道,“青云师父教弟子们武功,向来就是一遍过,你算算,我教了他多少回。”唐惜春一戳唐惜夏额角,给出评价,“笨!”
唐惜夏终于忍不住心中凄惶,眼圈儿一红,抽咽起来。
唐惜春愈发道,“有什么好哭的!跟个丫头似的,娇气!”他以前天天被老爹骂,偶尔还被揍,也没觉着怎么着啊。看唐惜夏委屈的哟,真叫素来皮糙肉厚的唐惜春看不上。
唐盛笑,“好了,惜夏脸皮薄,你少说两句。做兄长的,你得知道关心弟弟。”
唐惜春坏笑,“哪天我像爹你关心我似的也去关心关心他的屁股。”
唐盛轻踹一记,唐惜春才闭了嘴,哼着小曲走了,“你赶紧把娇气包送回去吧!跟他娘说一声,我可没欺负他,是他自己爱哭。”
唐惜夏的眼泪是一场灾难,他简直哭了一路,不论唐盛怎么劝都止不住泪,从小校场一直哭到了罗氏院里。
罗氏一见儿子这模样,自己眼泪也掉下来了,搂着儿子问,“这是怎么了?”
唐盛没觉着如何,“惜春说了他几句。”
别的罗氏都能忍,唯独见不得儿子受唐惜春的欺负,拧眉咬牙道,“我说什么,别叫惜夏去,老爷非带他去!惜春惯会欺负他的!”
唐惜夏抽咽两声,拉着母亲的衣襟道,“是儿子太笨了,大哥教了我好久,我总是记不住。”
罗氏安慰儿子,“好了好了,咱们不学那个了,把书念好就成了。”
唐惜夏扁着嘴哭,“可是,我还是很想学。”
唐盛笑,“没事没事,明天咱们再接着学就是了。”
“我又很怕大哥嫌我笨,不教我了。”因唐惜春那个纨绔脾气,唐盛对唐惜春的教育是且打且骂。唐惜夏却是自小知道上进,又很乖巧,唐盛对小儿子向来是慈父面孔,故此,唐惜夏在父亲面前倒比在唐惜春面前敢说话。
倒是罗氏一听就急了,心疼道,“不许去学了!他总是欺负你!”不是罗氏小人之心,实在是这种事以前发生的太多了。
唐盛笑斥,“这是什么话,有我看着,惜春难道会欺负惜夏。孩子想学,你莫拦了,年下这几日,莫叫惜夏念书了,好生消散几日。”
唐盛揽过小儿子,给小儿子擦去眼泪,温声道,“你大哥就是脾气不好,他心里是有你的。”
唐惜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