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醒过来的时候,魔帝已经醒了,他就一直坐在长歌的床边,俯身看着长歌的睡颜。
“你很好看。”
他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长歌的脸蛋。
指尖的一点温热,让长歌有些出神,似乎很久以前,也曾有人这样对她。
“奴才伺候您更衣。”
长歌下了床,这里的地面很干净,地板的大多是用深海贝壳打磨过后铺设的,光滑平整,平日里也要打理的一尘不染,所以很多时候长歌也是赤着脚的。
他夸他好看,难道他不应该礼尚往来吗?
魔帝有些生气了,他提溜着长歌的领子,一把将他推到了墙上,双手禁锢在长歌的两侧,目光直直的看着他。
长歌的心脏可谓大起大伏,似乎一年不见,魔帝越发的莫名其妙了。
“何事?”
长歌疑惑的看着他。
“你觉得我,如何?”
他已经说的很明白,做的很清楚了。
呃?
长歌愣了愣,他那一脸期待的表情怎么回事。
再说,他不是一直把我当做男儿身吗,难道他不觉得男孩子壁咚男孩子很奇怪吗?
还有,那莫名其妙的调情的语调,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
长歌脑中一道白光,是了,方才醒来迷迷糊糊听见他夸自己好看,如今是要礼尚往来了。
“魔帝也好看。”
长歌低垂着眼眸,这种逼良从娼的感觉又是怎么一回事。
也?
这个字用的不错。
“你脸红的样子很可爱。”
他似乎脱口而出。
长歌大囧。
魔帝该不会完全没有跟女孩子相处的经历吧,所以他看了那么多书,是不是男女混淆,然后当作一类生物处理了。
这,他不是已经夸了他吗,怎么,难不成他夸自己可爱,还要自己回应吗?
倘若我真是一个男的,都要被这个男人的美色掰弯了。
还一副禁欲系的脸,言行举止却是完完全全的撩汉。
“魔帝英俊非凡气宇轩昂,奴才甘拜下风。”
这样,总行了吧?
英俊不凡,气宇轩昂,怎么都是寻常人用的俗套词语。
不过,这个蠢货能想到这些,还算可以。
魔帝突然伸出了手,长歌愣了愣,将小手搭在了他的手掌心。
夭寿,这种事情,以后还会经常发生。
难道他当真一点都不觉得男孩子跟男孩子牵手很奇怪的吗,还每次一副不可拒绝的模样。
长歌无奈,却也只能任由着他牵着,来到了他的美人榻。
两人并排而坐,魔帝心里高兴,他的确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同女孩子相处过。
别看他虽然是魔帝的身份,其实他一直都生活在海底大魔宫。
作为父母的第一个孩子,他打出生以来,便带了病。
尽管他是魔帝之一,实际上掌权的,是他的二弟亦鸾魔帝。
五殿下亦离,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从小,只有这个弟弟黏着自己。
听闻他有很多兄弟姐妹,父母犹在,父亲退居幕后,享天伦之乐。母亲也从不嫉妒一样,每年都给父亲添新的美人。
有时候,他觉得,父母有了那么多孩子,应顾不瑕,应该都已经忘记他的存在了吧。
否则,为何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来这里看望过自己。
长歌侧脸,看见了他眼神里的一丝落寞。
然而,落寞只是一瞬,很快便恢复清冷。
清冷了这许多年,有些东西,他计较不起,索性无谓。
“玖儿,你要去离恨天阙修习,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一个月后的今天。阿离会安排好一切,你去那里,学机灵点,我不喜欢笨笨的奴才。”
长歌有些哑然,他这是对自己上心了,不然怎么会考虑她将来的出路。
“为什么?”
尽管有些明知故问,她还是想要确切的答案。
“作为一个男人,你,瘦瘦小小,修为尽失,手无缚鸡之力,如何照顾我,保护我,一生一世追随我?”
长歌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照顾你,保护你,一生一世追随你?
这已经不是自恋的问题了,这是捆绑一生的问题。
长歌一时间不懂如何答复,她将来是要找回许卿的,不可能一辈子服侍在他的身边,过着低人一等的生活。
甚至,他说出要送她去离恨天阙修习的时候,她都是打着逃跑的算盘的。
但是,眼前这位,明显是需要哄的。
“奴才多谢魔帝看重,自当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因为脑子里想了许多,所以说出来的时候极其平静。到了离恨天阙,逃跑总是比海底大魔宫容易的吧?
“记住一点,你虽为我的贴身男奴,往后,你自称玖儿便好。在离恨天阙修习,不可以被人欺负,谁打你,打回去,犯错也好,强大为上,出事我给你撑腰。”
长歌的心脏骤然一缩,体内一股暖流流窜,蹭蹭的窜入心房,脸色也开始泛红。
被人宠着,总是幸福的。
“好,我记住了。”
这种时候,往往接受别人的心意,才是最好的成全。
亦笙魔帝笑了笑,玖儿,还不至于笨的无药可救。
吃了药,又抱着玖儿睡了一觉,醒过来后,精神里以往都要好些。
与其说他宠着玖儿,不如说自己也存了私心。
玖儿似一剂良药,药效比每个月千辛万苦熬制的汤药要强。
长歌,也确实是一剂良药。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