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剑殿内,二人走到正打理剑架的千灼面前时,但听对方淡淡道:“记名弟子之中,正流传与你二人相关的不伦之事。”
闻言,夙雪抬眼诧异道:“师父何出此言?”
“方才丹宗那新来的内门弟子送了洗剑药材过来,自称是仰慕你的人,然初来腾瑶宫,便在记名弟子处听闻你有磨镜之好。”
说罢,千灼收回正在剑架之间悬浮的拂尘,走到水容与夙雪面前,目光冷厉。
“磨镜之好”一词,令水容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然而夙雪却是面不改色,沉声否认:“弟子一心修习御剑之道,对情之一欲早已淡漠,更何况还是被世人所不齿的磨镜之好!这不过是记名弟子之间的流言蜚语罢了。”
可千灼的目光更冷:“为师明白这是谣言,可你若当真是清清白白,那为何这一谣言会在半日内传遍整座杏林堂?”
“这……!”
第一次遭遇这样的诘问,夙雪一时不知该怎么为自己辩解,可在一旁的水容已听得心头蹿起无名火。
这与她从前在学校被人欺侮,告诉老师后,只得到轻飘飘的一句“一个巴掌拍不响”,又有什么区别!
她当即走到夙雪身前,径自望向千灼,行了礼后严肃道:“师父,水容嘴笨,只知道如果有人要给雪师姐泼脏水,哪怕雪师姐真的清清白白,那人也要在雪师姐的衣服上留下几个黑点!”
她缓了口气,露出了才练熟的面瘫表情,冷声,“既然那些记名弟子说雪师姐有磨镜之好,这么说的证据,又在哪里?”
因为此事涉及夙雪的清白,她情不自禁地道出了这番话,却是不知,站在她身旁的雪师姐已是一脸惊愕。
从惊愕的状态回过神,夙雪忙将挡在身前的水容拉回自己身后,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多言,心绪复杂。
笨丫头,她刚才不是告诉过她不要出声吗……
夙雪正准备代水容赔不是,谁知仔细听罢的千灼却是微微点头,赞许地道出“言之有理”四字,转而看向她:“夙雪,为师且问你,半个月前,你可曾在修真界得罪过什么人?”
听得夙雪一惊,忙交代道:“弟子曾在嘉武城冲撞了一名东篱家的看守,在那之后,弟子便遭遇了东篱家大小姐东篱袖的亲自追杀。”想到半个月前的事,她自己也困惑了起来,“可弟子行走江湖时,素来遵循门规,始终易容示人,对方应该连我的名字都不会知晓。”
“你得罪的既是东篱家之人,被识破身份倒并不奇怪。”听罢解释,千灼敛着的眉舒展开来,“此乃东篱家的家传秘技之一,加之那东篱袖手中有忘貘灵兽,查明你与水容的底细并非难事,亦不是你的过错。寻个机会澄清便是,莫要让外人脏了我剑宗内门弟子的清白。”
夙雪松了口气,垂眸轻声:“弟子明白!”
“方才通报的弟子说,你有事要向为师询问。”千灼将目光移到她身后的水容身上,“可是为了水容的相克心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