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皆知,眼下只有演技过关,才能帮夙雪将这桩事糊弄过去。
……
正午离别,是夜归来。
随着玉谙回到荡云峰,躺在弟子居的里屋床上,水容感觉自己就像是下山游玩了一番。
如果她的修为大增没有被腾瑶宫发现的话……
被带回抚云仙山的路上,水容就已经在心里想了好几种措辞,并将之一一记录在了系统的备注墙上。
结果却是,回到腾瑶宫后,她只是被笑盈盈的符宗掌门随意问了些话,回答完后就跟玉谙一起回了荡云峰。至于夙雪,自从她被剑宗掌门千灼带回掌门主峰后,便和千灼一起消失不见了。
二人在里屋战战兢兢地干等到后半夜,别说剑宗掌门的严肃谈话了,连个传话弟子的影子都没有见着。
估摸着天亮前师父是不会来了,玉谙不知是叹了口气,还是松了口气,轻轻呼了一声,顺手拎过床头挂着的酒葫芦,拧开木塞灌下一大口,不顾酒水淌入衣服内,直接仰躺到床上。
“睡觉吧,可能是雪师姐出了什么情况,不然按师父的性格,早就把你丢去关禁闭了。”
望着脸上写满“先这样算了”的玉谙,水容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她:“玉谙师姐,雪师姐今天跟我说过腾瑶宫的门规,我记得有一条说,但凡擅自更改掌门决定的弟子,会被处以雷刑。雪师姐这么久没有回来,该不会是已经……”
“不会。”玉谙非常肯定地打断了她的话,“你刚才不是对符宗掌门交代了吗?‘我被鼎炉猎人抓走,被丢进了一个奇怪的圈圈里,等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雪师姐了。而就在那时候,雪师姐突然恭喜我突破成功’,这话我都背下来了。”
“可是……”
“你自己都说了,雪师姐只是把你从鼎炉猎人手中救出,以及为了稳固你体内的水灵力,情急之下只好将她的心法暂时教给你。除此之外,她可没做过别的事!”玉谙一本正经地继续复述刚才听到的话。
见水容低头不语,玉谙又反过来安慰她:“别愁眉苦脸了,你现在也只是有了修炼的底子,靠外物获得的境界和修为都是虚的,没有符合境界的实力,你终归只是个能容纳灵力的凡人呀!哪怕师父再小气,也不会和一个凡人过不去,你宽心好了!”
她刻意强调夙雪不曾干过别的事,希望水容能把这一点牢牢记住。只要不让剑宗掌门知道帮忙筑基和突破的人是夙雪,雪师姐便可以躲这一劫了。
抱着酒葫芦又喝了好几口,玉谙半醉半醒,沉沉睡去,留下水容独自望着天花板发呆。
挨到将近黎明的时候,紧闭的木门终于有了一丝响动。
水容一宿没睡,也睡不着,盘膝在床上运转起囚云心法,兀自打坐冥想。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她立刻从入定的状态转醒,才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眼前便压下来一片红影,将她一把抱住。
“已经没事了。”
靠在夙雪肩上,听她的声音在耳旁喃喃,飘飘忽忽地,仿佛已力尽,水容怔了怔,随后脱口问道:“雪师姐!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夙雪摇摇头,松开手后,指了指已经睡熟的玉谙,示意水容跟随自己走到门外。
水容听话地跟在她身后,二人并肩而行,走到弟子居外的灵泉边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