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的改革正在进行,王泽荣的目光又转到了企业的问题之上,春阳市之所以存在诸多的问题,根本上就在于困难企业较多,失业人员大量存在于社会,如果不把企业搞好,问题就无法得到彻底的解决。
在市总工会主席祁贤敏的陪同下,王泽荣连续深入到不少的困难企业中进行调研,每到一处都要召开大大小小的各种不同层次会议,基本上是把企业各层次的人都请来进行了座谈。
通过调研,王泽荣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每到一处,企业的领导们仿佛都对企业改制的事情很有信心,他们对于北阳省正在进行的企业改制非常的拥护,特别是对那种剥离三产,轻装前进很是赞成,认为一个企业要发展,就必须学习西方的企业制度,只有把阻碍企业发展的内容剥离出去,企业才能大踏步的发展。
一些改制过后的企业领导都大谈改制的好处。
当来到了春阳重机厂时,王泽荣想到了当初发生的卧轨情况,因此就更加注重了解有关失业的情况,还把一些失业人员也请来召开了座谈会。
看到来参加座谈会的人都是企业有意找来的人,王泽荣也知道想从他们那里听到点什么内容很难。
果然,整个的座谈会上,来参加座谈的都是一些三句话打不出一个屁来的人,这些人对于那几个坐着的企业领导还明显有着一种怕意。
看向一个长得瘦弱的男子,王泽荣问道:“你现在的生活情况怎么样?”
旁边一个企业的领导小声对王泽荣道:“他叫陈明义,家中的两口子都卖断了工龄,现在摆了一个小菜摊,生意很不错。”
陈明义笑了笑,脸上的皱纹舒展了一些道:“还行。”
“孩子上学的钱压力大不大?”王泽荣问道。
“学费太贵,叫他跟着我卖菜了。”
“孩子多大了?”
“十五岁了。”
听到这里,王泽荣知道他们的情况并不是太好。
又看向另外一个中年妇女,王泽荣问道:“你家的情况怎么样?”
那企业领导又小声在王泽荣耳边道:“她叫顾秀芳,开了一个小饭馆,生意很不错。”说到这里笑道:“比我们的职工收入都高。”
顾秀芳笑道:“企业改制之后,我们家庭的曰子好了许多,虽然改制了,但企业对我们的家庭很照顾,现在的门面就是企业的,租金也不是太贵。”
这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张嘴说大说企业的好处。
王泽荣的脸上仍然挂着笑意,并没有再问什么。
看到这些人的情况,王泽荣的心中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这段时间里面,他明查暗访了不少的企业,下岗失业的人员生活并不是太好,有的家庭已到了生存危机的边缘,可是,这些人员面对着企业的领导时,还是有着一种深深的敬畏。
企业的那领导在座谈会上大倒苦水,大讲企业的艰难,说出来的内容也都是一套套的,看到那些来参加座谈的人员认真听他讲企业的困难时眼睛透出的一种理解时,王泽荣有些无语了。
拒绝了企业的宴请,王泽荣离开了重机厂,这次到重机厂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东西,整个的过程都是企业在艹控,展示出来的那些材料和叫来参加座谈的人异口同声都是赞扬着企业,看到的是一个正在困难中前进的企业形象。
回到办公室之后,秘书柴智文和龙勇廷都已回来。
看到两人回来,王泽荣让他们坐下之后问道:“了解到了一些什么样的情况?”
王泽荣这次采取的是两条线路,一条是明线,由他到企业了解情况,另一条是让这两个人秘密进入企业,通过各种路子了解情况。
龙勇廷认真说道:“王哥,重机厂的问题较多,我们虽然表皮上听了一下,也知道这次的重机厂改制中存在诸多问题。”
王泽荣看向了柴智文道:“你具体说一下。”
柴智文道:“我是春阳的人,通过一些关系知道了一些情况,重机厂本身是一家资产过亿的企业,改制以前的产品也还是有一定的销路,只能算是维持运作,去年改制时,评估的资产几乎是零资产,省里的一家公司用了两百万购置了这个重机厂之后,原来厂里的那些领导们在新的公司里面都有多少不等的股份,一下就转变成了新公司的股东。”
王泽荣点了点头,这事在莫大彪拿来的那资材中已说过。不仅是这家公司,好几家公司改制过后都是这样的情况,一批人还真是借改制之机先富了起来,关键的是大量的工人正生活在困境当中。
王泽荣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他想得最多的还是改制过后工人的安置问题,现在春阳市存在一个很大的问题,企业改制过后,的确让企业有了一些发展,可是,这种发展却是以把工人扔给政斧为代价的改制,造成的社会问题却并不是企业的那种发展能够弥补的。
这是一个社会姓的问题啊!
柴智文接着道:“改制前企业有一千多职工,改制之后,有两百来人买卖工龄离开了企业,还有八百多工人被新企业留用,但是,企业并没有真正使用他们,让他们全都回家休息,每月只给一百来元生活费给他们,这造成了这些人的家庭生活存在极大问题。”
王泽荣听了这话就在寻思着这事。
柴智文又说道:“重机厂地处市里的中心地段,现在企业把厂房全都拆了搞房地产,据说土地全都已经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