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城郊的庄园。
大富婆朱晓雨坐在她的飞黄车里,对着后视镜仔细检查自己刘海,从警队离职后,短发渐长,已经可以扎成柔顺整齐的马尾。
车外立着一位身着职业套装的年青女子,任何人看到她,第一眼印像便是干练、稳重、大方、得体,而无暇去庸俗地判断她是否漂亮。
当然,她确实很漂亮,鹅卵形的俏脸,画着不显眼的淡妆,娟秀小巧的五官,雪白的肌肤,只要不和朱晓雨相比,任谁都会叹服于她的美貌。
女子看朱晓雨有半晌了,终于忍不住道:“小姐,还是让属下开车送您吧!”
“不用了清桐姐,我自己来。”朱晓雨没回头,小心翼翼抚平一根略歪的青丝。
朱清桐颇为无奈:“小姐,平时上学不让属下跟着也就算了,今天要出门还自己开车,实在有失身份哪!”
“清桐姐说笑了,陛下偶尔还亲手种菜呢,我开个车算什么呀。”朱晓雨笑道,“走了,我去接沐晨宾啦。”启动汽车驶出庄园。
朱清桐目送车子远去,略薄柔软的红唇中吐出几个字:“沐晨宾……”语调甚是怪异,说不上是愤怒、可怜,还是讥讽。
此时,遥远的帝都,紫禁城的一座偏殿的小花园中。
一位衣着简朴的白发老妇人,手提青锡小水壶,在给兰花浇水。她的身后恭立着一位身着宫庭礼服的中年妇女。
老妇人只是安详地做着再平常不过的动作,却有一种奇怪的气场,令人不敢大喘气,生怕破坏了老人家的心境。
浇过一遍水,老妇人把水壶轻轻放在白玉石台上,忽然开口道:“晓雨那丫头,今天该去见萧云桦了吧。”声音中正平和,咬字一板一眼,令人难以忽略任何一个音节。
中年妇女拱拱手,恭敬道:“是的,陛下。”
眼前这位,正是世界第一超级强国,中华大明帝国名义上的元首,皓武女皇陛下!
女皇双手平摊,做了个伸展的动作:“终于把丞相任命的签字责任交付出去了,感觉轻松许多。”
中年妇女附合道:“小姐天资聪慧,有识人之明。”
女皇却又略带恼怒地甩甩袖子:“那丫头还是不肯回京,我还指望七十岁前能退休养老呢!可她偏偏就要滞留秀越府。”
中年妇女忙道:“陛下息怒,小姐已表示年底前一定回来。”
女皇和蔼地望着她,平静地说:“朕没有生气,只是想到退休之后,佑烟你也可以卸下工作了,跟随朕小半辈子,把你的终生都耽误了。”
朱佑烟语带哽咽:“佑烟只为陛下而存在,定当永世追随陛下!”
女皇怅然道:“若不是你姐姐早逝,又逢二战,你也不用年纪轻轻就进宫,赔上你的青春了。”
朱佑烟坚定回道:“这是坤兴一系的责任,吾不惜此身!”
随着皓武女皇在园子里漫步,朱佑烟轻声道:“佑烟听闻,小姐和一位叫沐晨宾的男子走得很近。”
女皇扫了她一眼,语气无惊无喜:“哦?”
朱佑烟想了想正色道:“小姐迟迟不结束体验期,属下觉得很可能和那个沐晨宾有关。陛下,需要采取什么措施吗?”
皓武女皇直起腰板,盯着朱佑烟半晌,缓缓道:“若是你姐姐在这里,定不会说出如此话来。”
朱佑烟慌忙躬身行礼,甚是不安。
女皇摆摆手,“你知道为什么朕让你唤晓雨为‘小姐’,而不是称‘公主’或其它称号?”
朱佑烟心中一片茫然,确实,初见朱晓雨的时候,宫中诸人本想称“公主”的,但是被女皇陛下制止,令她们改称朱晓雨为“小姐”。
女皇微笑道:“朕想早日退休,都无法下命令,只能眼巴巴盼着晓雨回来,她若是一天不愿继承皇位,朕也只能干等着一天。”
笑容转冷:“而你们,有何资格探听小姐私事,有何资格采取什么措施!”
朱佑烟闻言如遭雷殛,虽然大明已废除跪礼百多年了,仍是惊恐得跪伏在地!
她忽然想到,按理说,朱晓雨应该是女皇自幼收养的义女,可她数十年来作为女皇的贴身女官寸步不离,此前却从未见过年幼时的朱晓雨。
然后在一年多前,朱晓雨突然从天而降,现身紫禁城,就如同从石缝里跳出来似的!
思及此处方才惊觉,自己看似当了女皇大半辈子的近臣,但对皇室秘辛仍所知甚浅,皇位的传承更不似历史传言中的那样。
皓武女皇不欲多言,转身便走,留下冷冷一句话:“不得打探、更不得插手小姐或那个沐晨宾的任何事情!”
挥袖而去,皓武女皇的眼前却浮现朱佑烟的姐姐朱佑灼,当年随自己初次进宫的情景。
回忆那日,朱佑灼看到自己把思贤师姐,也就是已故的思贤女皇骂得狗血淋头时,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
若是佑灼还在,定然不敢对晓雨师妹的事胡乱插言,只可惜红颜薄命……
女皇神色黯然,好一会儿才恢复笑容,晓雨居然会和一个男人那么亲密,师父知道了肯定很惊讶吧!
千里之外的秀越府,朱晓雨正和那个男人亲密地共乘一车,不过她仍想更亲密点,左手操纵方向盘,右手总是有意无意放在汽车档位把手上。
沐晨宾看在眼里暗暗想笑,几百万的豪车当然是自动档,行驶中完全不必操作档位,遮遮掩掩的真不直率!
不过女人嘛,矜持是美德。于是,沐晨宾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