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

张尧恍然大悟,愤愤地看着戴夫。

戴夫扶了下眼镜,对张尧说:“要等到你跟监狱长谈过之后,才能确定是否离开实验。现在你还是犯人35348。跟我走吧。”

“别被他骗了。”墨北说,“谁知道他会把你带到什么地方去?说不定等着你的不是什么监狱长也不是罗驿,而是真的永远都出不去的牢房。”

有了之前的铺垫,张尧现在的确是对狱警们没多少信任,但心里又期盼着会有确凿的事实来推翻自己的怀疑。“戴夫,你真名叫什么?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来参加这个实验?”张尧难得头脑灵活地问。

胡靖等人也都紧张地盯着戴夫,等着他的回答。起初出于对罗驿的信任,和一种惯性,即使发现了实验中有种种不妥之处,他们也都无视了,可是在被墨北点破挑明之后,每个人心里就都产生了无法抑制的疑虑。

此时他们心中还存在着一些侥幸,如果戴夫肯配合,“狱方”肯给予解答,那就说明实验还是安全的,类似真正的精神病人和坐过牢的人也在实验里这种情况,或许只是罗驿一时考察不仔细才产生的问题。

然而戴夫的反应却是向后退了一步,抬手就要把门关上。

张尧大叫一声扑过去阻止,他害怕要是再被关上门反锁就真的再也出不去了。张尧的动作太猛,戴夫被他一头撞在肚子上摔了出去。

这个举动像是点燃了导火索,孟大庆大骂一声也冲了出去,胡靖和张焕文对望一眼,也觉得先跑出这个囚室更好,跟着跑出去。伍家全的信还没念完,他的注意力被分散了,挥舞着手中的信纸,一边往外跑,一边大叫着:“我要求出院!”

墨北从容起身,向拧眉思索的梁拂晓说:“一起出去看看?”

梁拂晓说:“我觉得情况不太对。”

墨北说:“从来就没对过。”

孟大庆抢了戴夫的钥匙,把几个牢房的门都打开了,而在胡靖、张焕文的解说、宣传下,几乎是所有的“犯人”都开始恐慌,大家都在叫嚣着要让罗驿出来说个清楚。

如果这里真的是监狱,那此时的状况已接近暴动。

然而,狱警们不知消失在何处,迟迟未至。

孟大庆和另外一个看造型就很不好惹的汉子反剪着戴夫的胳臂,推搡着他往餐厅走,其他人跟在后面,或是义愤填膺,或是忐忑犹疑,却也形成浩大声势。

餐厅空间开阔,长桌、椅子都还在原来的位置,排列整齐。众人进入餐厅后忽然被一种奇妙的气氛所笼罩,不安的更加不安,愤怒的开始胆怯,声势弱了下去。

“罗教授!出来!”张焕文叫嚷着,“我知道你看得到我们!这里也有监视器。你出来我们谈谈!”

不少人都抬起头来寻找监视器的位置,并对着监视器大叫、做手势,想唤起看监控的人的注意。

孟大庆推了戴夫一把:“你们的人都跑哪儿去了?把他们叫出来!”

戴夫冷笑了一声,面露不屑。

不知道戴夫的眼神是怎么刺激到了孟大庆,孟大庆突然挥拳就打,边打边反复叫骂:“叫他们出来!狗.日的!”

周围的人被孟大庆的举动吓了一跳,有的人试图阻拦,“别打别打!怎么能打人呢?”还有的却在挑火:“揍死这孙子!看他们还当不当缩头乌龟!”有的人在喊:“不能打!凭什么打人?狱警也是无辜的!”有的人在骂:“是他们先不拿我们当人!罚老子做俯卧撑,撑他奶奶个腿儿!”

也不知道是谁要拦着谁,又是谁和谁意见冲突,是谁踩了谁的脚,又是谁先推了谁一把……忽然之间众人就没头没脑地打了起来,一时间拳头与拖鞋齐飞,“干你娘”和“日你先人板板”共飨……

墨北贴墙站着,冷眼旁观。

梁拂晓就站在他旁边,皱着眉头说:“再这么乱下去可就糟了。”

墨北继续旁观。

梁拂晓说:“你不是想让罗驿出来说个明白吗?可这样下去,大家打得乱七八糟的,真要是罗驿有什么阴谋,那不正好中了他的计吗?我们还是想个办法阻止吧。”

墨北倦倦地一抬眼皮,漫不经心地看了梁拂晓一眼,说:“好啊,你去叫他们停下来。”

梁拂晓苦笑,这些“囚犯”大概是在这里压抑得久了,一肚子火气正没处发泄,纵使有人还保留理智,也已经在这混乱中被裹挟,罢不了手了。谁要是在这时候喊一嗓子“住手”,别说有几个人能听,不被人按住打残就算是幸运了。

墨北低低地咳嗽了几声,慢悠悠地说:“他们不可能一直打下去,打不动了就会停手的。等他们不打了,罗驿也就该出来了。”

胡靖被人揪着头发一路哎哎哎地从他们面前拖过去,墨北和梁拂晓两个人毫无室友之谊地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倒是伍家全这个真精神病人挥舞着不知被谁扯了一半的信纸跳着脚跟在后面,大叫着:“放开他!我向毛.主.席保证他不是反.革.命.份子!”

张尧被个比猴还瘦的汉子打得鼻血长流,张焕文在后头抱着那瘦猴的腰想往后拖——这一看就是个没打过架的主儿。瘦猴腰胯一沉就像生了根,一手抓着张尧的脖子,一手握拳继续捶他的鼻子,对于只会抱着他用劲的张焕文连理都不理。

墨北好像看出了兴致,东撒么一眼,西撒么一眼,嘴角微微噙着一丝笑意,看得梁拂晓满腹疑窦。

“已经见血了,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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