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乔家的门,夏多就赶紧松开墨北的手,把手心的汗全蹭裤子上了。他做了几下深呼吸,严肃地对墨北说:“北北,你记住了,那种片子不能随便看,看完了会肚子疼!”

墨北:“骗人。”

夏多:“我没骗人。你看刚才那个小哥哥,他不就跑厕所了吗?”

墨北:“……”

过了一会儿,夏多又说:“等你长大了才能看。不过,不能跟外人一起看。”

墨北装傻:“哦,那我叫小姨小舅陪我看。”

夏多吓了一跳:“那不行!只能、只能跟特别要好的朋友一起看,还不能是女的。”

墨北:“哦。”

又过了一会儿,夏多疑惑地看看墨北:“北北,你刚才看懂了吗?我觉得你什么都懂。”

墨北:“没看懂。”

夏多:“真的?”

墨北:“假的。”

夏多:“!!!”

又过了一会儿,夏多清清嗓子,说:“其实你也不用害怕,人类的繁衍就是通过这种行为进行的,这是正常的。以后你就知道了,男生的身体里有种叫精子的东西,长得跟小蝌蚪似的,这些小蝌蚪会通过这种行为进入到女人的身体里,然后……”

墨北满头黑线地听夏多普及了一遍生理知识,最后夏多总结:“所以,真没什么可怕的。”

墨北疑惑,难道夏多是被吓着了?

想想还真有可能,在这个资讯并不发达的年代,少男少女们对性-知识几乎没有什么正常的了解渠道,有不少人因为自己的成长而感到懵懂和恐慌。而这个年龄的孩子,心理又格外脆弱,很可能会因为突然看到异性的裸-体或毫无美感的性-行为而感到恐惧、肮脏、憎恶,不敢相信自己的出生就是源自于此,甚至因此对自己、对父母产生强烈的厌恶与羞耻。

夏多虽然理论知识丰富,但是刚才看到sān_jí片的反应却着实青涩,所以,也许,可能,他真是被吓到了。

应该怎么安慰一个青春期的因为性而慌张的少年呢?

墨北想了想,决定,不管他!

反正照墨北的观察,夏小多同学的心理还是很强悍的,这点打击算不了什么,他完全可以自己调整过来。

夏小多其实还挺让大人省心的。

春末夏初,云边市染上了新绿,孙五岳的心也跟着萌动起来。

他,恋爱了!

据说,初次陷入爱河的人会有如下症状:经常发呆,魂不守舍;时常会冒出荡漾的傻笑;当某特定人物的名字在话题中被提到时,即使他正鼾眠如猪也会突然惊醒;对文学和音乐的兴趣突然增长,会咬着笔头抓耳挠腮地写情书,或如狼般对月长嚎……不是,对月长歌。

“小舅,你跑调了。”墨北很无奈地提醒道。

孙五岳笑呵呵地说:“是吗?那我重来一遍。”他笨拙地拨动吉它,轻声唱了起来:“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

墨北打了个呵欠,“小舅,你都唱了快两小时了,嗓子不累吗?”

孙五岳说:“不累。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

墨北:“你确定你那位姑娘喜欢听这种的?她要是喜欢邓丽君怎么办啊?”

孙五岳抱着吉它想了一会儿,惆怅了:“哎呀,我没有邓丽君的歌的谱子啊。不知道小柏会不会弹,等我问问他。嗯,先把这首练会的。咳咳,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

墨北:“说起来,你那位姑娘长什么样子啊?”

孙五岳:“嘿嘿,漂亮。噢,你何时跟我走,噢,你何时跟我走……”

墨北:“有我小姨漂亮?”

孙五岳:“比你小姨漂亮。脚下的地在走……”

“比我漂亮?”孙丽萍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孙五岳,你还没把人追到手呢,就开始嫌弃你妹妹了?这要是等你结了婚,是不是连咱妈你也敢不要了。”

孙五岳被突然冒出来的妹妹给吓了一跳,头顶的鸽子也扑楞楞地猛扇翅膀。“跟鬼似的,什么时候添这毛病。我还真就嫌弃你了,怎么着吧?”

孙丽萍开始撸袖子:“哟嗬,胆儿肥了你。看我不把你脸掐成猪八戒的,看你还怎么臭美,怎么勾搭人姑娘。”

孙五岳英勇不屈:“来呀来呀,你那张脸不用掐都是猪八戒。”

兄妹俩就在院子里掐起来了,原本在屋里看电视的卫屿轩、在厨房帮姥姥做饭的龚小柏都出来看热闹,姥姥拎起扫帚作势要打,嘴里还骂着:“我什么时候生猪八戒了?还一生生俩?不省心的玩意儿,多大了还打架!”

孙丽萍见机得快,一下就躲龚小柏身后去了,龚小柏赶紧赔笑脸:“大娘,要不你打我吧。”姥姥够不着闺女就只能奔着儿子去了,孙五岳满院子乱蹿:“这不公平!妈你不能光打我一个啊!哎呀!你们俩个蹭饭的还看热闹!哎呀哎呀!妈饶命啊!”

墨北摸着下巴评判,姥姥的身手很矫健嘛,看来健康程度无需担忧。嗯,很好,很好。

唯一觉得不好的那个人晚上赌气吃了三碗饭,成功地把自己撑得躺炕上爬不起来了。小猫对他圆鼓鼓的肚子很好奇,轻轻跳了上去,踩了几下,大概觉得高度、温度、柔软度都还合适,就趴下来不动了。

“下去。”孙五岳有气无力地哼哼。

小猫开始闭上眼睛打呼噜。

孙丽萍毫不留情地攻击自己的哥哥:“脸长得像猪,饭量也像猪,你那姑娘该不是叫高翠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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