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打开,靳玮就冒冒失失地挤了进来,墨北后退了两步才没有被他给撞到。靳玮随手关门上锁,这才不好意思地冲墨北笑笑:“sorry,呃,你还没休息吧?”看了看墨北身上的睡衣,他自己也觉得这问题问得实在太尴尬,忙又说:“这么晚了,我过来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墨北还能怎么说,只好请他进去说话。

靳玮坐到沙发上,见墨北给他倒水,脱口而出:“有酒吗?”

墨北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才从杀青宴上出来没多久,怎么又要喝?不过墨北还是从小冰箱里拿了罐啤酒递给靳玮,靳玮揭开拉环一口气灌下去大半罐,这才长出一口气,镇静了些。

墨北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电话,旁边有一撂书挡着,从靳玮的角度是看不见话筒是被拿下来的。想到夏多还在那头默不作声地等着,墨北就想快点把这个不速之客撵走。

“你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靳玮想要开口,又有些犹豫,把剩下的那点啤酒也喝了,随手将啤酒罐捏扁,说:“明天你就回内地了,哦,不,是今天。”

墨北点了点头。

靳玮说:“有件东西我想麻烦你带回去……不是什么走私违禁的东西,就是我想……唉,总之就是先在你那里放一放,过些日子我去内地找你再拿回来。”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只信封,看起来轻飘飘的。

墨北没接,默默地看着靳玮。靳玮目光游移:“我知道这样做不太合适,不过,我现在也找不到别人帮忙。况且,真的不是什么违法的东西,过关是没问题的。”

墨北站起来,冷冷地说:“靳先生,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靳玮有些恼羞成怒:“你真的不肯帮我吗?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

墨北淡淡地道:“是啊,原本我也以为我们还算是朋友。”

靳玮愣了一会儿,显出几分颓唐,不得不说长得好看的人是占便宜,就连现在这种沮丧伤心的样子都很容易让人心软——可惜墨北从来就不是个爱心软的人。

把靳玮送到门口,靳玮还想再争取一下,墨北却阻止了他还没出口的话:“信得过的话,就打上面的电话。也许这个人能帮你。”说着递给靳玮一张名片。

靳玮有些恍惚地看着门在自己面前关合,这才借着走廊里的灯光看清手中的名片,柔和的淡黄色纸张上印着:梁拂晓香港警务处犯罪心理研究室独立调查员。最下方是电话号码。

闻所未闻的一个部门和职位,靳玮愣了一会儿,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似的,紧张地张望了一下四周,把名片揣进兜里,低头快步离开。

墨北跟夏多说明了一下方才的事,夏多一时沉默,墨北心念一转,问道:“你是觉得我应该帮他?”

墨北刚才对着靳玮说了谎话,他是对靳玮印象不错,但是从来就没把靳玮当成过朋友,那句话完全是讽刺。但是,如果是夏多的话,在剧组混了这么久,恐怕早就能交下几个不错的朋友了。以夏多的性格,若是与墨北异地而处,靳玮这样请托,他十有八九是会帮忙的。

墨北不觉得自己的作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却很微妙地担心这会让夏多觉得他太冷漠。

“啊?”夏多的声音里表情很多,墨北好像都能看到他傻愣愣地皱起眉头的样子,“不是,该不该帮忙,你自己心里有决算,我没意见。我就是觉得这个剧组的事是不是太多了?前两天摄影师刚出事,今天靳玮又神神秘秘地让你帮他带东西——不对,不是带东西,他是让你帮他藏东西。”

墨北听到夏多的声调都提高了两度:“那个信封里不知道有什么蹊跷,肯定是有人想从他那拿走信封,他又不想给,没准是打算留在手里算个筹码,可是又怕被人找出来,所以才让你把信封带走。这样即使有人想到了信封是在你身上,可你人都不在香港了,想动手也是个麻烦。唉,虽然不清楚这件事里到底有什么猫腻,牵连有多大,但是靳玮这么做可不太地道。这不是祸水东引么。”

说着说着夏多就生气了:“万一他的对头真是些无法无天的人,这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吗?本来就不关你的事,跟他也没多少交情。哼,还好意思跟你论朋友,有这么坑朋友的么?北北你没答应帮他就对了。”

墨北笑了笑,如果这事不是靳玮请托,而是疯狗,或者哪怕是丑燕子、奎八这些人让他帮忙,他是二话不说就会帮的,而且一个字都不会多问。至于之后是否会有什么危险、麻烦,他自然会想办法扛着。可是靳玮,他俩的交情还真没到这个地步,他也不是那种义薄云天的侠士,完全不想莫名其妙地就给自己找麻烦。

道理很简单,但能得到夏多的支持,墨北心里还是觉得很熨帖。

夏多愤愤地做了个结论:“这人太滑头了!北北你快点回来,以后不要理他。”

“嗯。”墨北顿了顿,“是不是最近总听我提起他,你吃醋了?”

夏多没动静了,过了一会儿才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演过了?”

“过了。”

“给指导一下呗?”

墨北笑了好半天,笑得夏多也跟着笑了起来,夏多又说:“咱俩拿着电话不说话光乐,这也太傻了吧?”

也不知道他这句话又怎么戳中墨北的笑点了,噗的一声又笑了起来。夏多都没脾气了,温温柔柔地说:“好了宝贝儿,再笑下去就真傻了。不过你要是这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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