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出事儿的这两日沈玄远正好到魏府去安慰岳父、岳母,被留着过了两日,还是府邸的嬷嬷来送换洗的衣物才知道闹了这么大一场。
备感心力交瘁的沈大老爷只得立马向两位老人家辞行,再三保证下次会带一双儿女过来探望,这才匆匆赶了回去。
这时的恭亲王府乌烟瘴气,哪里还有一点淳风厚德的世家风范。
看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只是她那娘在丫鬟中间肆意说着女儿的委屈,带着乾哥儿满院子的乱跑想要熟悉环境,甘氏的女儿沈玉敏年纪尚小,心性儿到大,平时闷不做声的,那日一早看到乾哥儿抓起泥巴就丢……沈玄清倒是出门躲了个干净,恭亲王也不耐管这些,早上出门找老友斗鸡去了。
哎,家里没个女主人还是不成啊,沈玄远深叹一口气,只觉着这几日叹的气比过去十几年加起来的还要多。心里复又想到儿子沈宗渊,还是留在康王府过些时日,待家中安静些再接回来吧。
这样想着,认命的派人递了帖子,说是第二日拜访康王府,自己则收拾起了一府内务,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沈玄远进了墨寄海的书房,回想起刚刚一路上井然有序的布置,不由得苦笑一声。两人原本在朝务上的交集甚少,只是现下沈玄远很是羡慕墨寄海的幸福生活,墨寄海对于沈玄远的境况也颇为同情,话头挑起后,两人倒是有些惺惺相惜。
一番寒暄过后,沈玄远沉思片刻,还是将家中的多番变故说了个大概。语罢,端起桌子上微热的碧螺春浅饮一口,怔怔发呆不知如何开口。
“沈兄,渊哥儿在康王府小住的这半个月里与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相处甚好,锦哥儿多次和我说要留他多住些时日。你府中事多,捕再留些日子,帮衬着我教导、看管那皮猴儿也好啊。”墨寄海不愿对方为难,也正好称了自己的心意,烦恼了多日的困局就这样破了,倒是真的祸福不单行啊。
“那就麻烦墨兄了,渊哥儿的母亲去了,妹妹又还小,我总担心他此刻与我回去无人陪伴,思虑过甚,幸而能有锦哥儿陪着他,还有您费心教导啊。”沈玄远松了一口气,真心的感谢道。
“再客气可就生分了,咱们不兴那套虚的,常来常往的就好,家父今日到宣王府去斗鸡了,恭亲王也是吧?”墨寄海回想起一早父亲对着自己说,我去搞定恭亲王那个老家伙,沈玄远就交给你了,回来可得看到沈宗渊还在康王府啊,说完就施施然出门斗鸡的模样就来火,心里还惦着另外一件事。
“老人家辛苦了大半辈子,现下也就喜欢和老友一起聚聚,能有个消遣。”沈玄远为两个老人的不务正业开脱,全然未觉将玩乐了大半辈子的康王归到辛苦中有什么不妥。
两人就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又聊了片刻,时近正午,便唤石草将渊哥儿和锦哥儿带来一同用膳,席上看两个孩子开心无忧的样子便放下心来,与渊哥儿约好过段时日再来接他。
临了,沈玄远告辞,墨寄海问了一句:沈兄,可曾听过符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