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士和态度强硬的出乎两个锦衣卫使的预料之外,如果刘士和配合的话,最少从朝廷法度上来说,在短期之内,他们会控制辽阳和沈阳全境的兵权,就算是辽阳大兵在外,仍然有相当多的留守兵力,还有沈阳等地的原辽镇驻军,人数虽然不多,也不是精锐,但可以放心使用,所需要的就是走一下东宁道的手续罢了。
但这手续却是走不成,另外几个辽阳道员更不可能冒着风险与锦衣卫合作,他们又奈何不得这些中层以上的文官了,就算在京师,锦衣卫凶焰滔天,针对的也是文官体系之外的势力,文官之中也是最下层的那种才会害怕锦衣卫,否则的话,以文官整体势力之大,锦衣卫根本不够看的,就算是他们的老大张惟贤,也不是依附在几个阁老之下?
出门之后,马维和曹应魁两人都是一脸的郁闷。
得不到文官配合,底下的事就只能干等着了。
见不着正主儿,到辽阳才知道,大军出塞之后还没有战报回来,听说是打胜了,但胜果如何,这边还不很清楚。
而从辽阳这边的官道上看,后续官兵,辅兵,民夫,车队,源源不断继续向北开去,车队里粮食,肉食,鱼,棉衣,刀枪火器,什么都有,吃惊于辽阳的财力和物力储备之余,也是叫这两个锦衣卫使心里隐隐有所觉:这一仗,不仅没打完,而且,越打越凶了。
若是仗真的打完
了,打胜了,又继续调这么多东西往前方做什么?
“难道他要长驻塞外?”曹应魁冷笑道:“这张惟功在京师时我见过他,也确实是个有本事的,说他打赢了我也能信,若说他真要把塞外的土地吃下来,那就真真是笑话儿了。太宗皇帝都办不到的事情,他一个驻守总兵官能做到?”
“打胜可能还是打胜了,不过,肯定是惨胜,而且现在他被大股北虏粘住了,想要脱身,我看很难。”
“嘿嘿,是他自己找的,可怨不得别人了。”
“就是,北虏那么凶,自己守好疆土城池,北虏不来犯他就算是烧高香了,不哼不哈的闷声在辽阳呆着,咱们也没机会来找他麻烦,皇上也不会恼到剥了他的公爵帽子,现在好了,一切都风吹雨打去。”
“这说明,天命还是在咱们都督大人身上。”
“你可别瞎说。”曹应魁骇然而笑,指着不学无术的马维,摇头道:“这话岂是能够乱说一气的?”
“一时失语,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马维倒不怎么放在心上,看着身边繁华之至的大街,眼睛已经快喷出火来。
不仅是他,每个人都有差不多的表现。
想到刚刚经过丁字南大街时那么多的店铺商行,随便一宵,装修和内容都是十分叫人眼红,那些店,就算放在京城的正阳门东西大街也算是顶尖的大店铺了,可是京城里能动的店铺商行都几乎被他们动过了,
锦衣卫现在核心力量也有五六千多人,外围用的着的人手有两万多人,比起陆炳时代的十几万人当然有差距,不过陆炳的十来万人不少是外围的地痞无赖,游手喇虎,只是挂一个锦衣卫的名,张惟贤手中的锦衣卫才是真正以军法部勒,核心是每日点卯训练,外围也是每隔一定日子召集起来,或是训话,或是训练,也是一样得力的部属。人多了,朝廷给的粮饷肯定不够,锦衣卫当然得四处去找钱,不仅是军饷,锦衣卫的这一群狼,好处给少了,一不小心就会反咬一口,张惟贤找的钱,不在少数,多半是用在核心锦衣卫的身上,外围随便给点就成,但给一定的权力,叫这些家伙耀武扬威,自己再找补一些,象地面上收保护费,绑架勒索的事,张惟贤这种层次的人是不好去做的,交给外围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去做,又能解决军饷不足的麻烦,也能助长锦衣卫的凶名,算是一举两得。
这么多年过来,不仅京师能动的商行店铺和殷实之家已经被扫了一遍,四周的城市,包括保定等府城在内,锦衣卫也没少过去祸害。
遇着强硬的地方官,锦衣卫就收敛一些,遇着软蛋怂包,当然不必客气,非得好好祸害一通才放过手。
象辽阳这样富到流油的城市,此前他们从未见过,而这样富裕的城市又是从来没有梳爬过的***地,每一个商家都
不知道能榨出多少好处来,还有那些辽阳的将领们,在这样富裕地方当官,听说明面上的收入就是一年几千两,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入帐,这么多年过来,哪一个身家不是几万十几万的?
这么多肥羊不宰,实在是对不起天地父母啊。
曹应魁和马维彼此对视着,互相都明白对方的心思,再看四周,二百多个锦衣卫眼神之中也就只能看到贪婪。
“这事儿,怎么着手?”
“千里当官只为财,干,肯定是没话可说,但怎么个干法,就得有讲究了。”
“姓刘的不肯就范,光凭我们自己做,还是风险太大,小心出事。”马维是个不学无术的,不过头脑倒是很清楚,想了一想,便道:“有一个地方,可以去跑跑看,没准就有机会。”
看到曹应魁还有些懵懵懂懂,马维轻蔑一笑,小声道:“去沈阳看看!”
“对,我怎么没想到。”
现在辽阳大兵齐出,左路最强,沿着广宁义州和大宁都司故道出塞,辽镇虽没有出兵配合,不过也没有办法给左路军捣乱。
中路和右路,全部是打沈阳过开原卫出的边墙,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