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第差别!!她不想再受一辈子。
明明她妈妈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若不是王家偏心,又为何一个荣国府嫡次子之媳妇,一个是皇商?到了京城才真懂什么叫士农工商。
“薛家大姑娘啊~~我王媒婆也不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但凡你问问这巷子里我王媒婆保的媒,哪个不是和和睦睦,白头到老的?你啊,也别嫌弃你大嫂子话语难听,如今这家境,我们也别挑着高枝,那李家的员外郎……”
薛姨妈看着王媒婆上下张的嘴,匆匆打断,迫不及待的问道:“那李家员外郎可有什么门路?”
“这个啊~~~”王媒婆话语拉长,眼珠子看了一眼夏金桂,嘴角拉扯出笑意,拿秀帕捂嘴笑笑,“当然有啦,他可是秀才出身……”
“就是啊,”夏金桂凑上来,笑道:“太太你也别嫌弃我话难听,相公这次入狱,我也心急如焚,又……”
薛宝钗眼眸闪了闪,看着一说到对方有门路就忽地眉飞色舞的妈妈,朝她露出得意神色的大嫂,还有好话一箩筐的媒婆,脸色露出一抹悲哀的笑容,整个人恍若置身数九寒天的冰窟窿中,身子被冰的僵硬不行!
她,薛宝钗,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微风吹拂,屋内烛光忽明忽暗,忽地屋外传来一阵喧闹声,有一婆子忙不迭的跑进来,对着薛姨妈,薛宝钗连连贺喜着,“太太,姑娘,大喜啊,宫里来人了!”
“什么?”
一语过后,屋内几人都傻了眼。
薛宝钗身形忍不住晃动,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才缓缓道:“你胡说什么?”
“姑娘,这是真的!宫里来的老嬷嬷正在外面等着您呢,说是太后的恩赐!”看着薛宝钗眼神之中,不可置信的模样,传话的婆子忙不迭的边说手脚边比划着,眉宇间尽是得意的神色。
“出去看看,看看!”薛姨妈忙翻身下床,脸色也红润不少,拉着人往外去。
夏金桂眼神一暗,神色不虞的跟了出去。剩下的媒婆捏捏私下里受的银子,打算去开开眼。万一若是真的,她可不就间接得罪了贵人,这可是要掉脑袋,需要赶紧溜之大吉!
一行人怀着不同的心思,朝外而去。
来宣旨的夏太监斜睨了一眼满屋子的妇孺,淡淡的展开,念了太后的懿旨。也不待众人回过神来,便有嬷嬷缓步到薛宝钗面前,恭敬的低声道:“姑娘,轿子在外边,您请上轿吧!”
“现在?”薛宝钗看看昏暗的天色,心里狐疑不止。
这旨意道她贤良淑德,入宫为女官。
可是当年,她背靠荣国府,又有一品舅父都不行,如今两家败落,哥哥罪名已定,证据凿凿,毫无翻案之机,她怎么可能入宫。
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姑娘,您请上轿!”两位老嬷嬷一板一眼的再一次重复道。
“宝钗,你去吧,这可是天下的喜事!”
“就是,麻雀变……”夏金桂脸色一暗,在宫侍的目光之下,吞下了未说完的话语。
“对啊,姑娘大喜啊~”
不断有人附和着,薛宝钗却愈发没了天上掉馅饼的喜悦之情,若是以前,她定然会欢喜不断。可是经历着半年的现实磋磨,让她不得不认清了某些现实!
“姑娘!”
在宫侍一声声的催促之下,情势不饶人,薛宝钗闭闭眼,朝外走去。
一顶青色的小轿飞快的朝皇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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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平安州的贾琏不禁连连眼皮跳不停。
他如今对弱逼的金手指的乌鸦嘴能力已经深信不疑。
这混玩意,真的只有一个预告能力。
简直是坑爹玩意。
夜静阑珊。
兵营人马休憩,唯有守夜的巡逻士兵走动,但也悄无声息隐匿与黑夜之中。
但是,忽地,帅帘忽地被人大开,冷风呼啸而知,瞬间把还在帅案上跟奏折奋斗的贾琏给吹的无比清醒。
贾琏挑眉侧脸,一眼望过去,半掀开帘子的闻谨语,怒目而瞪着他。
贾琏:“……”
微微一滞,目光狐疑不解,但下意识的把未批阅的奏折合上,嘴角一勾,冷声道:“可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让闻公子竟深夜拜访?”
闻谨语后知后觉才发觉自己居然闯了帅帐,不由绕绕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神色,毕恭毕敬的道了歉,而后道:“恕小弟无礼在先,但是,如今夜寒露重,你们怎么能让三爷还挑灯夜战?”
他好不容易见到了神往已久的三爷,都舍不得打扰人家一丝一毫,恨不得把人医治好,但是,平安州这帮人,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有国士之才的三爷,如此压榨他的心血。
简直是不能忍。
他的偶像啊,绝对不能这么毁了!
贾琏:……
心好塞!
古代脑残粉,还是自带神奇家世的脑残粉,愈发觉得自己可怜无比。
深夜加班,老子女儿呼呼大睡。
别说恋人了,就下属也拍拍手,大赞,亲,我信你哟(づ ̄3 ̄)づ╭~
唯一跟他同病相怜的三爷,好吧,人家是加班狂,自愿加班。
但是,不仅平安军将领上下出动,让人休息。
如今,来个外人,还是脑残粉来追星的。
简直,心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