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特殊的情况下来说,通过吃人肉来增强法抗的恶魔女纯属罕见,因为这是损人不利己的愚蠢行为,搞不好,下顿美餐,亦是最后一顿晚餐,是在宗教裁判所的地牢内享用完的。
“笨蛋,你真傻傻地以为我会吞吃了你吧?”
魔女莉莉丝在涂薄荷味的指甲油。
“不然呢,我可见过不少像你这样下三滥的魔女。”
“还有壁炉旁的那一排焦黑的尸体”
“哼!我不怕死,不管涮着吃,煎炸着吃,亦或是烤着吃,但请你谨遵三点,免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第一,不要洒孜然和胡椒粉,本人对二者严重过敏!”
“第二,请不要解下我的锁甲,拿掉我的配剑,因为这是骑士的荣誉象征。”
“第三,请允许我做完最后的祷告,毕竟我还有许多罪,需要向七救主忏悔。”
那个黄毛的小屁孩被捆绑在水晶吊灯上,他的嗓音浑厚而有力,同一个即将被押赴刑场的成年男性无异。
“哈哈,有趣,一堆看似合乎人情事理的条款,不过,你是想让我拿着刀叉,怼着一堆咯牙的金属疙瘩干瞪眼吗!”
魔女很不开心,听闻魔法大陆上的男人们,都不怎么绅士,他们只懂得通过舞刀弄枪,花拳绣腿的方式,来发泄自己的荷尔蒙。
“你都快死了,还这么矫情。”
莉莉丝吹了吹手指甲盖,好让指甲油风干的快些。
“我是认真的!至少和这些穿衣服的人一样,享有尊严的死去!”
排排的烛火映衬着他的秀发,黄毛男孩儿目光坚定不移,直往火炉内的那团熊熊烈焰盯去,他嘴唇干裂,迷惘中,他可以窥探到自己的未来,一个被大火灼烧得无比凄惨可怖的自己。
难怪被捆绑进城堡的人都会被吓个半死。
大小便一时shī_jìn也是常有的事情,固魔女莉莉丝事先准备好了水桶和拖地用的家伙,但在旁观者看来,这是用于清理血迹的工具。
“原来如此呀”
魔女莉莉丝恍然大悟道。
“你又想作甚!”
被浸染盐渍的马鞭草束缚住手脚,使不出恶魔术法的小黄毛心理发慌。
“好吧,我坦实招来吧,这些正襟危坐在桌子边的干尸是我的眷属,这是我的婶婶,表姐,阿姨,小叔子”
莉莉丝对巫蛊之术颇有研究,她的娘家世代都是菏泽莱岛的巫医。
他们坚信逝去亲人的灵魂依旧与家人同在。
而将尸体用药草浸泡,拿海盐搓洗风干,再用蜜蜡封住,最后安置在家中客厅的正门对面,就可以到达驱邪的目的——其原理和鬼曼童有些类似,但没有操持供养之说。
“卡夫卡,跳动在舌尖的小人,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给你下咒的家伙,应该是想要把你当场生吞。”
寻求倾诉与被爱,是人之常性,特别是身处逆境之时。
莉莉丝对小黄毛左眼角的那条星轨状的伤疤耿耿于怀,她想借着这次攀来谈转移话题,顺便,还能从他嘴里套出一些同行们的情报,毕竟,要想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莉莉丝准备再过几日,就去人间游历一番,毕竟,欠了一屁股的钱款,神隐一段日子,总好过被魔界的四大银行轮番上门催债强。
“ctm,她敢!老子一头撞烂她的门牙。”
听到“卡夫卡”这个词儿的小黄毛气不打一处来,他蠕动身体,头一伸,屁股猛地一撅,是有力没处使用,俨然似是一只悬空的毛毛虫,在琉璃彩的吊灯下打转。
“”
“听起来,你很厉害呀。”
黄毛男孩儿粗鄙的话语打破了莉莉丝对圣教徒的固有印象,他们可是出了名的谦卑与虔诚,好吧,这算什么,她在幼年时,还目睹过上街卖套的修士与一位买猪肉的嬷嬷秀恩爱的场面呢。
“那是当然,想当年我一口气就能干倒上百号魔女。”
莉莉丝严重怀疑这条缚魔锁的质量,她看到那个吊在半空的小黄毛是精神亢奋,比吃了兴奋剂还口怕,宛若游龙与猛虎,估计下一秒,那小子得摔成半身不遂。
“呵呵,这对体力和精力都是一种巨大的考验呀,看来小子你艳福不浅呐。”
硕大的城堡内有上千个可移动的房间,只有一间最靠西边的客厅内传出了吼吼的笑声,莉莉丝似乎跟那个小黄毛聊得很投机。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现在抛出这个问题或许时机恰好,虽然圣徒从不会向陌生人,特别是魔女道出自己的真名讳,毕竟,魔女是下降毒咒和追凶咒的高手。
“没听那gay里gay气的死阉人说吗?
反正都是板上的鱼肉,不屑于繁琐教条的小黄毛仅希望自己能死得痛快些。
“我叫艾尔萨·卢克·多明尼!当然,你可以称呼我为艾尔萨男爵!!!”
那黄毛小屁孩说话豪爽,他的话音在厅堂外的走廊里回荡,吓得那些不喜欢吵闹声的煤球精灵们拾起眼珠子,纷纷钻进了骷髅头下的茶具柜里。
“抱歉,当时仓促,所以,我就听取了后半段。”
被其执拗的说话方式戳中了泪点,魔女莉莉丝捂着肚子,差点把供养鬼童的黑莲花灯打翻。
“对了,叫你卢克可以吗?”
魔女莉莉丝的身侧正对着一个神坛,那是供奉婚姻与生育女神爱洛丝(aeros)所设立的,这尊脚踏星月的银塑被一圈丝柏环绕,而陪伴在女神身旁的是一件木刻的麋鹿和一个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