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治此时已没了灵气护体,再加之先前受了重伤,被这狠狠地一踹,疼得直翻白眼,却又因他曾是修士的身体被铸造过,体质和精神力比寻常之人更加强壮,想晕都晕不过去,只能白白受着。
“哈哈,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冷治手脚都动不得,但惯来的强势又容不得他认怂:
“冷勤,你也不过是白比我早出生几年罢了,往日里还不是恭恭敬敬地称呼我‘治哥’,小意讨好,前倨后恭,阿谀奉承,那时候怎么没见你有现在的气势?这会儿,倒是想起来你比我大了?”
“你!”冷勤被当众揭短,恼怒不已,追过去又接连踢了他好几脚,一次比一次用力。
冷治嘴角鲜血直溢,却丝毫没有服软的打算,反而笑得更加张狂:
“踢呀,再用力些,你个软趴趴的废物!”
“惯会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就算没了我,在这院里也不会是你坐首。”
“爽!”
“你就这么点儿力气吗,真是个老废物!”
冷勤大怒,“好,老子今日就成全了你!”
说着抬手就要施展法诀,却被旁边之人按住,“勤哥,可别中了这小子的计,他这是故意激怒您,想让您给个痛快呢。”
冷勤收回手势,嘲讽地看着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人,“哈,你也有今天,一招杀了,岂不是便宜了你。”
冷勤说完转身,看向院中的兄弟们:
“哥儿几个,这些年他是如何作践咱们的,这院里出自他手中的亡魂有多少,新进来的兄弟有哪个不曾受过他的欺压?”
“我知道大家这些年来心里的憋屈,如今,都尽数发泄出来吧!”
原本摄于冷治积年的余威,还不敢太过分的人见此,多年的恨而不能被激发出来,狞笑着,摩拳擦掌地朝他走去。
“悠着点儿,别一下子玩死了,那就没趣了,对他反而是好事呢。”
“哈哈,晓得嘞!”
“总算叫我等到了,也让你尝一尝被人愚弄,玩于股掌的滋味儿!”
看着众人脸上满是翻身为主的兴奋,冷治疯狂的眼中露出灰败,闭上眼,不再去看这群得志的蝼蚁,也不再去在意自己的下场将如何,脑海中浮现的反而全是那张白皙精致的小脸儿。
也不知,他的伤如何了。
不过,想来一个ròu_tǐ凡身,就算今日不死,他的寿命也将近了。如此也好,且等着,他们很快就可以一起去投胎了。
可惜呀,冷治不知道的是,很多一厢情愿的夙愿总是会以悲剧收场。别说两人一起去投胎了,即便是他冷治,想投胎且得等着熬着呢。
瞧着一群人乐此不疲地围殴着毫无反抗之力的冷治,冷伟不发一言地转身回房,紧闭门窗,隔绝了外界的纷扰;冷应虽有些唏嘘,却也脚下不停地转身跑入密室,开启他“闭关”的历程。
清风院
看着眼前走来走去,一会儿坐下,一会儿又站起来叹气的小壶,青鹭被他搅得有些心烦,索性将刚起身的小壶一把按回去,“你消停会儿吧。”
小壶急得双眼通红,泪眼婆娑,“这么久了,两位主子怎么还没回来呀,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把眼泪给我收回去,总哭什么哭!”
再一次从静心堂跑出来的青栀闻言,一掌拍在他后背上,话虽如此,心里说不担心是假的,都知道小姐的修为是个什么水平,就这么毫无准备,孤身匆忙地杀去人家的地盘,能讨到便宜吗?
小壶挨泪反而顺势流了下来,缩在椅子里直抽气。
“你……”青栀气急。
青荷拦下青栀再次扬起的手,“好啦,同他计较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惯常没事时都得掉几滴泪,何况他主子现在安危未知,由着他哭吧。”
“哼。”青栀见不得他这幅泪包样,索性起身去一旁等着了,眼不见心不烦。
“小姐回来了。”
一直看着窗外静立不语的青荇一笑,赶忙去迎,屋中其他人也迫不及待地起身。
“少爷?少爷!”
原本缩成一团哭着的小壶,一溜烟从屋内跑出来,顾不得见到小姐抱着少爷的画面有多稀奇惊人,现在他的眼里只有浑身泛着血腥气的小主子。
“少爷,呜呜,少爷您怎么啦,呜呜……”
“嗳,你别咋咋呼呼的,小姐喜静。”青栀追在他身后喊道。
冷泺泫瞧了瞧这个年约十五六,长着七尺之身,容貌与行为却皆无男儿之气的小厮,略一犹豫,还是将手中的人交给他,“带去清洗一下。”
“呜?哦……”
小壶边呜咽着边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心想也不差这么几步了,干嘛不直接将少爷抱进去呢?不过等少爷醒来,倘若知道小姐亲自去救的他,还将他给一路抱回院子的话,定会高兴很久的。
如此想着,小壶又笑了起来,抱着他的少爷,挂着脸上的两行泪,再次一溜烟跑了。
“小姐,您可有受伤?”青荇紧张地上下打量着。
冷泺泫摇摇头,“你去帮忙吧,我稍后再来。”怎么想都觉得刚刚那小厮有问题。
“是。”见小姐无恙,青荇心中松了口气,脚步也跟着轻快起来,招呼青鹭与青栀去准备东西。
待冷泺泫回霖铃院沐浴更衣回来时,便见先前那小厮正坐在廊下抹眼泪,呜呜咽咽,哭得好不可怜。
只是他这修长的身形和虽然白皙,却明显是男儿俊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