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治兴奋地高举双手,大步走向中央,绕着冷泺沣转了两圈,“来来来,给你们一个难得练手的机会,用你们的拿手绝活,来尽情地招待咱们冷府堂堂‘大嫡孙子’吧!”
犹豫之色在众人的脸上闪过,看着一副兴致勃勃的冷治,扫了眼犹自站在一旁不动的冷伟,很快,几人齐齐看向趴在地上的冷泺沣。
冷治掏了掏耳朵,反手将耳屎弹了出去,位置正是呆站在一旁,转瞬之间就被孤立出来的冷伟:“这太阳都快落山了,怎么,你们商量好没有,究竟打算谁先来啊?”
几人深知冷治的喜怒无常,再不敢招惹他心烦,免得成为下一个冷伟。忙不约而同地露出笑脸,开始同样兴奋地搓手按掌:
“我来!”
“我来!”
“我来我来!”
“我的修为还算不错,理当为兄弟们打前锋,做个表率才是。”
“都别和哥抢,我来!”
“呵,都这么积极呢。那就……”冷治饶有兴味地看着,仿佛判官来定人生死一般,在几人紧张忐忑的目光下,缓缓地抬起右手,伸手扫向面前的一圈人。
每次指向一人时,都能见他面上虽带笑,实则脸部肌肉抖个不停,心里闪过一片哀嚎。
求您高抬贵手吧,就小废物现在那进气少出气多的模样,这第三道灵气下去,保管他西归登天!
其实府中谁人不知,家主虽说这些年来对正室一房从未过问,更别说是踏入半步,但单凭他能默许那一家继续享有正室嫡支该有的地位和待遇,就能探得家主心思一二。
地上躺的可是正室一支唯一的小嫡孙,嫡子本就生死不明,仅剩的这颗独苗谁敢真下死手?否则的话,这十年来他早死无数次了。
“那就……你!”
“?!”
眼前的手指刚滑过,指向下一人,冷应还没来得及笑开呢,就见“夺命指”划了一道优美的弧度,再次返回,不偏不倚地指向了自己。
本该是下一人的冷曲面露遗憾,心中却燃起数支焰火庆祝,摇头拍着冷应的肩膀:“唉,应弟果然好福气,为兄我只能扼腕而叹啊。”
滚你娘的!
冷应皮笑肉不笑,“好说,好说,承蒙治哥厚爱。”
在众人幸灾乐祸的“真诚”目光下,硬着头皮抬手施法的冷应多希望时间就此停止啊,早知道,他今早就陪冷浩那小子出府去玩了。面对那个心狠又小气的家伙,总比将来直面家主的怒火要安全得多啊。
“驭水……”
“等一下。”
时刻注意周围的冷应在冷治开口时,拼着被灵气反噬,也赶忙将手收回,“咳,治哥。”
“嗯,”冷治摸了摸下巴,颇为享受地感应众人因他的一句话,一个表情而带来的极强的情绪起伏,这种掌控生死的权力,还真是让人从内而外地舒坦啊。
享受够了众人的惶恐和恭维,冷浩大发善心地抬手,在他们凝起从未有过的注意力和精神力时,将手指向了还没来得及收回笑意的冷曲:
“既然你心中颇感遗憾,那就由你先来吧,省得你背后编排本少偏心,不器重你。”
被点名的冷曲突遭晴天霹雳:哥,我刚刚那真的只是纯马屁而已,放了也就没了,代表不了我的真心啊!
冷应差点绷不住,但想着眼前这活生生的教训,他连眼皮都不敢抬,无比安分地低头龟缩在那儿: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冷治挑眉,“一副苦瓜脸,怎么?可是对本少的安排不满?”
谁敢?!一个是将来死,一个是现在死!
活着起码还会有几分希望。
“不,怎么会呢,治哥的厚爱让弟弟很是激动,哈……哈哈,只要能让治哥开怀一笑,让弟弟做什么都绝无二话!”
明知这小子在耍什么滑头,冷治依旧高兴地大笑出声,恭维的马屁谁不喜欢听,“嗯,你很好。”
难得直白的夸赞,将冷曲乐得腰也弯了下去,“嗳,多谢治哥,多谢治哥,日后再有这等好机会,也得多仰仗治哥,望多多厚爱小弟一些呢。”
冷治收起笑脸,下巴朝地上的冷泺沣一扬,负手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冷曲知道他这是要看自己的表现了,这可是直接关系着日后能否在冷治面前受到重用的关键,原本打算敷衍应对了事,此刻,容不得他不使出全力了。
双手翻飞,冷曲默念着法诀,点点灵气汇聚,逐渐形成一把长尺钝刃大刀,直指地上的冷泺沣。
旁边几人一看,心下不由对冷曲侧目。为求表现,心思也未免忒歹毒了些吧,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人还要用钝刀,当是磨针呢。
这把刀若砍下去,没有半分灵气护身的冷泺沣必死无疑,且他的魂魄也会遭受到灵气攻击,寸寸折磨。这种痛苦到极致的残忍手段,岂是他这个平凡的小孩能受得了的?
见冷治双眼慢慢放光,冷曲心里一横,驱着长刀向冷泺沣砍去:
“去——”
“嘭!!”
“哗啦——”
“啪——”
“怎么……怎么回事?”
接连的变故发生,众人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景象有些发懵。
只见原本该砍向冷泺沣的长刀被斜里飞来的一方石桌给挡下,两相力度较量,石桌崩裂四散,发出巨大的声响,而水凝不成形,也跟着哗啦倾泻,溅了满地。
与变故同时发生的,还有莫名倒地不起的冷曲,他双眼紧闭地仰躺在那儿,脸上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