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茉语平行看向城墙之外的远处,那个方向正是西夏将士驻扎的地方,夜风拂过,空气中似乎飘来极淡极淡的血腥味,那是厮杀的味道,丁茉语伸手紧紧握了一握商卿的手,良久,低低的叹息了一声,“火药这东西本就是极危险的东西,一颗足以杀死成百的人,用那东西是万不得已是万不能用,可以说,有了这个东西称霸整个天下都没问题。”
“我明白。”商卿反手狠捏了一把丁茉语,他怎么能不知道这东西的危害,天下一统,他是势在必得,但绝对不是拿如此凶猛的东西来获胜,这样他即便是得到了整个天下,也会是成为百姓心中的残虐之人。
丁茉语眼睛直直的望入商卿的眼底,她从他的眼中看不到一丝为争夺利益与地位的野心,十分的自然,那种睥睨是自然而然的,无需任何的装作,仿佛一切事情都尽在他掌握之下一样。
是啊,这个男人就从来没有拿任何人的生命开玩笑,该用的时候用,这是有底线的,若是威胁到根本,那还为别人考虑个屁。
“称霸天下只是为了让更多的人不再受苦,而不是喜欢杀伐之路。”商卿语气平淡,不是他想,而是他本就该如此做。
“所以了,咱们这一次就打他个落花流水,屁股开花,以最低的伤害获取最好的结果。”与其双方死战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还不如让敌军直接覆灭。
“不纠结了?”
“我有纠结?”丁茉语挑眉看着商卿,她只不过是忠言而已,纠结个屁。
商卿脸上浮起一个‘你有纠结’的表情,或许也只有眼前这个女人会这么直言的和他说话。
“走。”商卿一把拽过丁茉语就往城墙下方走去。
“走去哪儿?”丁茉语快步的跟上,这个时候不是该好好的布置一下么?
“回云城。”
“回云城?那这里就这样了?你放心?”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里不会出什么问题。”商卿双眼微眯,身边走过的那些士兵井然有序的做着事,不需要任何人的监督,更是不用他时刻在这里守着。
“没有用飘柔,还这么自信……”丁茉语撇了撇嘴,喃喃的说道,还能自信过头么?
“什么飘柔?”商卿扭头瞟了一眼丁茉语,对于她偶尔口中突然吐出的话已经成为了习惯,每次听着都不是什么好话,只是这次不知道又在怎么样拐着弯儿骂人了。
“飘柔就是自信的意思。”丁茉语脸不红气不喘,十分干脆的解释道。
“是嘛?”商卿明显的不太信。
“难道你还有其他的解释?”丁茉语斜眼,表示她愿意洗耳恭听。
“可以理解成我没有满足夫人的特殊爱好?”商卿嘴角勾起一丝邪笑,说出的话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到。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夫人喜欢就好。”
闻言,丁茉语只是一个大大的白眼丢给了商卿,明明是一副棺材脸,说出的话却辣么流氓,这转变真心有点接受不了。
“我特别怀恋以前你那冷冰冰的样子。”丁茉语望天长叹了一声,那个时候多好,话少,又一本正经。
“原来夫人喜欢粗暴对待……。”商卿似笑非笑,看着丁茉语的眼神,那叫一个渗人。
丁茉语:“……”她现在就想爆粗!
这男人一口一句夫人,一口一句流氓话,难怪人家都说闷骚的男人本质都是风骚,果然是这样。
丁茉语现在是完全败给了商卿,不仅从口头上占不到便宜,就是从身体上也只有被占便宜的份,悲了个催的,她这辈子想翻身恐怕很难。
丁茉语想着就觉悔的心肝都青了,怒瞪商卿,一双眼眸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几乎是要喷出来杀人了。
商卿只是好笑的伸手揉了揉丁茉语的头发,每次都能从这样的眼神中看到真实的一面,让他的心都为此而放松下来,即便是现在这样紧张的局面,也毫无紧迫感。
丁茉语扭头,直接撇过头,冷哼了一下,表示她非常不爽被摸头,这让她感觉自己还是一只动物一样,而商卿再一改握着她的手,只没一会儿,两人便消失在了这一方城墙之上,离开这一处快要战乱的地方。
夜色浓郁,黑如墨,夹杂着炎热的沉闷之感。
趁夜,三万人马在商卿的带领下,悄无声息的出了城,没有惊动任何的人,甚至就连那些平日里同吃同住的将士们也没有察觉,少了人马,一来会给军营里的将士带来不必要的慌乱,二来若是让敌军知道,定然会增加对方的士气,这是万万不能触犯的原则问题。
商卿选择了走陆地,虽然比水路要远上好几日的路程,但却是最可行的法子。
而这三万人马原本以为是要去偷袭西夏军队,没有想到会是当今皇上带队去做一件极其隐秘的事,让这三万士兵无一不是自豪万分,能跟着皇上打仗,绝对是天大的荣耀,所以,没有任何疑惑,跟着走便是,一路上遇到再艰苦的时候,也未曾喊过一句苦累。
原本商卿只是猜测云城有危险,没想到在他刚带着三万兵马往云城赶的时候,就当真收到了落叶传来的讯息,几乎有五十万之多的军队围攻云城,全部是从水路与翻过南面抄而来,就连北国也掺了一脚进来,情况却是十分的严峻。
一行人几乎是没日没夜的赶路,三万人马数量较多,速度自然就慢了一些,原本只需要十五天的路程,怕是要走上个十八九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