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茉语哑然的看着门口这个老态龙钟的妇人,哭的那叫一个伤心,眼泪流得那叫一个欢快,原谅她一点不知道这人是谁,听这老妇的称呼,她猜测应该是属于贴身嬷嬷之类的人。
这样陌生的神色让老妇觉着有些不对劲,以为是大小姐认不出自己了,顿时抹了一把泪水,再走近丁茉语身边,“大小姐,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张妈啊!”
可惜换来的依旧是丁茉语的不停打量,这让张妈立马就慌了,再也顾不得尊卑,那双粗糙的手立马就抓住了丁茉语的手臂,双眼再一次细细的看着她,一双眼睛直直的望入了丁茉语的眼眸之中。
是大小姐没错,虽然她的眼神充满这陌生,但是看一个人的眼神无论如何是不会改变的。
张妈突然间觉得眼前的大小姐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这或许是在外流浪了这么久,吃了太多的苦才会变成这样的成熟。
是的,现在的大小姐身上没有了以往的纯真,看起来浑身好似许多的秘密,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
想到此,张妈心里涌起无数的疼惜,紧紧的抓着大小姐的手臂,嘴上轻轻的呢喃道:“没事了,都过去了,大小姐回来就好!”
丁茉语的身体有瞬间的怔住,看着这个老妇,她只感觉到十分的舒服,不排斥,这般本性就善良的人却是不多了。
似乎是出于本心,丁茉语直接就搂住了老妇的身子,语气很是温和的说道:“张妈,我已经不太记得以前的事了。”
张妈闻言,却是更加的难过了,手握住大小姐的手指,力道不大,但传递的是她的心疼。
“只要人平安,总有一天会想起来。”
“嗯。”丁茉语点头,双眼却看着大门内,她现在已经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没有人出来瞧一眼她,足见丁茉语原身有多么不得宠。
一个嫡女,恐怕是连府里的丫鬟都不如。
狗血,剧残。
每个穿越女身边总是有各种各样奇葩的身份存在,丁茉语也只能是入乡随俗,来一只奇葩,她就捏死一个,看是奇葩多还是她捏死快。
“走吧张妈,带我回房休息,我累了。”丁茉语手松开张妈的手,主仆尊卑在古代却是十分注重的礼教,不能给有心人留下话柄,她自己倒无所谓,连累张妈挨罚就不好。
“好好!”一连说了两个好字,只是张妈眼睛这才注意到门口停着的马车,手轻轻的指了指那里,抬眼便要说什么,却被丁茉语给打断了话。
“不用管,走吧。”丁茉语甚至看都没看祁廉所在的马车,直接就朝丞相府里而去。
张妈见状,只是朝那马车方向福了福身,便跟上了丁茉语的步伐。“大小姐,这边走。”
人影渐行渐远,祁廉没有进丞相府,待丁茉语完全进去了,才吩咐侍卫驾车离开了这里。
骄阳似火,炎热无比。
前段时间因为太子与丞相府的小姐婚事暂停而弄得京城人人皆知,丞相府拿二小姐冒充大小姐想要嫁进太子府,被人给揭穿,丞相如此欺君罔上,使得太子愤怒,皇上也因此不太高兴。
但丁丞相毕竟是一代有功之臣,皇上倒也不会真的株连九族,罚了三年俸禄,婚事也就再不得作数。
只是婚事还未完,又传出了太子非礼当朝最受宠的雪贵妃一事,皇帝的面子丢了,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给盖了个大帽子,使得皇帝龙颜大怒,直接罢了太子手上的一部分权利,禁足在太子东宫。
丞相府这厢的乌云才刚刚散去,大小姐突然间找到了,还是被太子找到送回府里,这代表着什么?明眼人都猜得到。
于是,丁茉语的回府,无疑不是惊起了丞相府里一些人的心神不宁。
本以为死掉的人,突然活着出现了,这该是多么离奇的一件事,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还来不及,哪里还会到门口来迎接丁茉语的回来,所以,丁茉语才会这般轻松的就回了府里。
悠闲的日子,却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张妈带着丁茉语进了丞相府里之后,才想起大小姐以前住的院子早就被封了,里面破烂的很,哪里是能住人的样。
想到此,张妈这下倒是有点犯难了,她可不能让大小姐跟着她这个粗人去挤下人房,随即便止住了脚步,刚才开心过了头,平静下来就不得不面对如今的困境。
“怎么了?”丁茉语见张妈突然间停下来,不明白她是怎么了。
张妈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怕大小姐伤心,却又不得不说。
“张妈,有什么困难你就说,我现在回来了,自然不会任人欺负了去。”丁茉语语气十分的缓和,但是那一字一句中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丁茉语岂能不明白张妈所顾忌的什么,她本就不是以前的丁茉语,为何要憋屈自己?
憋屈自己,那是傻子,憋屈别人,那才叫本事。
“就是……没有住的地方。”
张妈说完,一脸的愁容看着眼前的大小姐,作为下人,她是真的无能为力,想着大小姐在外面吃了这么多苦,现在这般坚强,心酸的同时更多的还是欣慰。
大小姐总算没有以前那么逆来顺受了。
“和我说说现在府里的情况。”了解时事情况,才能找到突破口。
闻言,张妈立马就想起方才大小姐说的她失忆的事,于是就简单的把府里谁做主,以前谁欺负过她,谁是好人,谁是恶人……等等一系列的关系都说给了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