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了房门,丁茉语把饭菜放到了桌子上,随即手掌摊开,一张卷起的纸条。
子时。
这是纸条上仅写的两个字。
丁茉语慢条斯理的坐在了桌子前,手中的纸条已然化为了粉末,拿起筷子便吃起饭来。
此时她的脑海里却不在思索给她递纸条的人到底是谁?为何要给她这东西?
本来她就打算今夜就闪人,现在又出现神秘的人,看样子是要帮她的意思,再联想到进门时那个掌柜的神色,丁茉语信心下便有了计较,帮自己的人定然是认识她的,所以才会趁这机会送信息来。
子时,正好半夜,那她就配合一下,人多力量大,这样她脱身的胜算又更大一些,毕竟银月那个老妖怪武功在她之上,不得不谨慎一些。
饭菜很合胃口,丁茉语几乎是一扫而光,这几日来没怎么吃饭,既然那店小二是帮她的,自然这饭菜也不可能再下毒了,放心大胆,吃饱才有力气干活。
时间飞速,转眼夕阳西下,美轮美奂,火红的晚霞晕染半边天空,红彤彤的,煞是好看。
丁茉语什么都没做,下午的时候就祁廉进了房间来瞎聊了两句,丁茉语知道,那个男人实际是想要看她是否安分而已,只是见自己没怎么兴趣搭理,便也没一会儿就离开了房间,所以丁茉语又悠哉的睡了一下午,美名其曰,睡好了晚上才不会打瞌睡。
晚间的饭还是中午那个憨厚老实的店小二送的,丁茉语与他并没有多说话,却也没有忽略门口那两个站着监视她的门神,店小二自是知道这一点,也不管是丁茉语到底有没有明白他传递的讯息,只等子时了。
而丁茉语房间的烛光早早就熄灭,从外面看来,只会给人感觉她已经休息了,却不知她此时的身影完全融入了黑色之中,离子时还有一段时间,所以正好够她做点事。
夜色渐浓,月色如水,清亮而透明,弯弯的高挂黑色的天幕之上。
此时的银月正盘膝坐在床上,双眼闭着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忽明忽现的烛火映着他的面,没有任何动静。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丝波动,燃烧的蜡烛微微扭动了一下腰却又恢复了常样。
银月眼皮微动,却始终没有睁开,他知道房间多了一个人,嘴角勾起一丝冷冽,就这么点本事,也敢靠近他,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而就在这个时候,蜡烛熄了,屋子里彻底一片黑暗,静,静得有些异常。
这个时候,银月出手了,虽然房间一片黑暗,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凭着强大的敏锐力,掌风一送,目标精准无误的朝来者的方向袭去。
只是除了有东西掉地上的声音,银月再也听不到其他,皱了皱眉,失手?
失手这样的事决计不会发生在他的手中,方才那个方向绝对有人,而现在他却怎么也探索不到来者的气息,好像压根没有人似的。
但是银月却明白,不可能没有人,只是这一招出手,那暗处之人的隐匿功夫十分之高,连他现在都无法肯定人到底在什么地方。
时间就这般分秒而过,空气中依旧一片静谧,在没有任何的动静。
明明平淡无波的房间内,愣是呈现诡异异常,银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依着他的能力,还不能辨别对方的位置,而他向来就讨厌有人在他面前装神弄鬼,着实有些怒了。
银月耳边的几根发丝却突然扫到了他的面颊,有点痒。
房间门窗完好,如何会有风。
右边!几乎是发丝沾上银月面颊的瞬间,再一次出手,凌空一掌送了过去,这次依旧是落了一个空,只闻有木头断裂的声音。
又没有打中!
同时,左边又有空气波动,银月另外一只手不停,掌风更是凌冽,结果同样如此,还是没有伤到来者分毫。
每次感觉到有人靠近的时候,无论银月出手再快,送出的杀气全都像是打在了棉花里,怒了自己,伤害不了敌人半分。
几次三番对阵下来,银月的脸色几乎难看得要死,这样猫抓老鼠的游戏,他还从未被人如此戏耍,整个人的情绪几乎处于暴走的边缘。
向来只有他捏死别人的份,还没人敢这么挑战他的耐心,要让他抓住了,非要狠狠的捏死他不可!
于是,银月指尖猛地一点,那已经灭掉的烛火再一次燃了起来,房间顿时便亮了。
银月张开眼,一张近在咫尺的脸正距离他五指不到,熟悉的五官映入他的眼中,“是你!”
惊讶,不可置信的神色,银月没有想到来的人竟然会是中了他药的丁茉语。
然而丁茉语就是等的这一个时刻,几乎是趁银月愣神之间,她的双眼闪过一丝微光,直直的盯着银月的眼球,黑色晶亮双眼却带着迷幻的吸引力,强大的精神力瞬间就侵入了银月的脑海之中。
为的这一催眠,丁茉语几乎是废了好大的劲,她知道银月这人十分的强大,若是贸然对他使用催眠术,肯定对他没有效果。
所以丁茉语才想了这么一个声东击西的办法,挑起他愤怒的情绪,最后再待他怒意高涨的时候,结果来个出其不意的惊讶,抓住那一瞬间的情绪交换,配合丁茉语的催眠,终也让强悍的银月栽了一次跟头。
但是无法否认银月的自制力确实十分的大,丁茉语几乎是用尽浑身的力气,待看到银月的目光呈现一片呆滞后,才慢慢地牵引银月的思绪放松下来。
丁茉语额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