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还在凉州碰到他。”秦之彦有些不可思议道。
“不过我那时候碰到他,他也挺狼狈的,您说他是阁老的孙子,怎么会一身狼狈出现在凉州?”
“此事说来话长,个中原因我也不知,不过这宋怀仁从小便有奇才,五岁便能作诗,也是幽都最年轻的状元郎,他十岁那年随宋阁老出门赴宴,遇到一群书生高谈阔论科举制度不公,宋怀仁听完后也不同他们争论,只是抛出幽都历代考题让他们答,结果那些才子们答不出,而他当着那些才子的面一一将考题说出。”
“宋怀仁也是个低调的公子,从那件事后就淡出了大家视线,直到十八岁考上状元后就离开了幽都。”秦之彦说到这里面上有些惋惜。
秦曼瑶听到这里便也明白了,这宋怀仁也是个性子怪异之人。不过她心里还是很感激此人,如果没有他,她可能早就死了,更别说之后遇到陶然。
秦之彦沉默了片刻,又道:“你说那个蒙面黑衣人还挟持了一位少年,你可还记得那位少年容貌如何?。”
秦曼瑶努力回忆着少年的模样,“面色白净,大概十五六岁,个子也挺高的。”
“那就奇了怪了,今天也没有听到消息哪家丢了公子。”秦之彦听到这里便有些迷惑。
“啊,对了!他身上还有一块玉佩,晶莹无瑕的羊脂白子玉琢成,上面刻着洁字。”当时她特地注意了一下,所以记得很清楚。
秦之彦吓得脸色发白,“你确定?”当今圣上有五子,这五位皇子每人身上都有一个随身佩戴的玉佩,是圣上亲赐的,“仁、义、智、勇、洁”。“你昨晚见到的应该是五皇子。”
这么说蒙面黑衣人昨晚挟持的人就是皇子了!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件事你不要对任何人说,包括秦家的剩下几位人,必须要烂在肚子里。”秦之彦叮嘱秦曼瑶,“将来无论谁问起来你都要守口如瓶,决不能透露一丁点,否则你也会有性命之忧。”秦之彦因为报病在家休息,所以此刻也不知道朝堂有没有皇子失踪的消息,又或者说宋怀仁已经将五皇子送回去了。
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居然将注意打到剩下的皇子当中,虞贵妃已经多年未露面,也不曾有半点争储之心。
秦曼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点头道:“瑶瑶明白。”
“以后还是少些出门吧。”秦之彦担忧的看着她。
秦曼瑶明白,秦之彦扬担心的不是蒙面黑衣人的同党会对她不利,而是担心宋怀仁对她不利,毕竟现在谁也不知道宋怀仁为何会出现在那里。这件事她亲眼目睹了全程,若是宋怀仁有隐瞒之意,或者虞贵妃不想事情被更多人知道!都有可能将她这个无关紧要之人灭口。
秦曼瑶突然就想到了陶然。昨天少艾能来救她,肯定是得了陶然的指派。
……
秦曼瑶刚回到慕白居,知画就同她使了个眼神,她一愣,随后示意知画跟她进屋。
“小姐,你看。”知画将手中的银簪递给她,附带一封信。
秦曼瑶一脸诧异,忙问道:“哪来的?”
知画回道:“奴婢今日去外院的时候,刚好碰到守门的婆子,她跟奴婢说方才外头有个婆子送来的,自称是归云阁的仆妇,说小姐昨夜将银簪掉落在院子里,她是奉了掌柜的命令送过来的。”说完,知画一脸疑惑的看着那个银簪和那封未署名的信。
秦曼瑶皱眉,这事情透露着一股古怪,银簪未署名,谁会知道是她的,还准确的送到秦府!
再看那封信,她不知道该不该打开看……
最后好奇心使她作祟,她还是将那封信拆开来看,上面就两个字“忘记!”署名“宋怀仁”。
秦曼瑶吓得赶紧将信合上,惊魂未定!怎么是他捡到了!那他送这封信来是什么目的?来提醒自己不可多嘴?
秦曼瑶拧了眉,和知画道:“把这封信烧毁,别让任何人发现。”不管宋怀仁是什么意思,她都清楚的知道这件事只能当没发生过。
知画哦了一声,将信收起来,嘴里嘀咕了一句,便将信放到油灯中烧毁。
……
“老爷!”富贵站在帘子外面,秦之彦扬闻声问道,“什么事。”
富贵迟疑了片刻,回道:“谢府的幕僚来了,说谢阁老请您过去一趟。”顿了顿不等秦之彦问,他就道,“他说凉州那边又要开打了。”
“什么!”秦之彦腾的一下站起来,已经顾不得身上旧伤未愈,唰的掀开帘子,确认道,“开打?”咳咳咳……因为太过于震惊,所以一下没缓过来,咳个不停。
当下也顾不上其他,立刻去寻幕僚一同找谢阁老去。
……
陶然也得到了这个消息,他正认真的在写奏章,闻言头也不抬的道:“是谁送来的消息?”
“是八百里加急。”来喜说完看了眼陶然,又道:“凉州巡府递的消息。”
陶然一脸疑惑道:“蛮夷这次怎么会突然起兵。”话落,他放下手中的笔,问道,“少艾回来没?五皇子如何了。”
“回来了,他说五皇子在马车中,由宋公子亲自守护回皇宫”来喜说完,又道,“需不需要拦截?。”
陶然摆摆手:“这件事情我们不必插手,坐山观虎斗即可。”话落,用手指轻轻揉了揉额头,满脸疲倦,“你先下去吧。”
来喜刚打算退下,少艾就在门口回禀。
“进来吧。”陶然淡淡的应了一声,少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