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了来喜等人的声音:“陶先生!陶先生!”似乎正在近处找寻他。
陶然并没有立即回答他们,而是凝神分辨了一会,心知锦衣卫等人应该清理好战场了,便搂住秦曼瑶的腰肢,一手攀墙,提着气,艰难地一步一步蹭了出去。
出了洞口后,两人背上衣裳都是泥土,顾不上拍打。
听来喜又唤了一声,陶然应道:“我们在这里。”便拉着秦曼瑶往前走,刚走两步,便听东西落地的声音。回头一看,果见有东西掉落在秦曼瑶的脚边。
秦曼瑶心头一跳,忙要弯腰去捡,可陶然反应却远比她来得快,抢先一步将东西捡起,拿在手中。
秦曼瑶咬了咬唇,默不做声。
陶然也不做声,只是将东西迅速纳入怀中,拉着秦曼瑶继续往前走。
没走两步,便见来喜和燕倾一行人迎面过来,见到他,来喜等人神色一松,“陶先生,你们没事吧。”
陶然闻言摇摇头道:“无恙。”
陶然往前走了几步,见湖畔那处躺了不少尸体,沉吟道:“可检查过都是什么人?”
燕倾道:“都是死士”
陶然听见死士两字,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这案子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折腾了大半晚,天已快亮,晨曦穿过山雾撒向谷中万物,陶然的脸庞上映着淡淡的光。
秦曼瑶此时听见二人的对话,眸光闪了闪。
陶然道:“此地不宜久留,大家收拾行李上路。”
秦曼瑶正是求之不得,她经历刚才那一连串变故,脚又扭伤了,站着好生疲累,若不在此处盘桓,能回到马车上休息片刻也是好的,便扶着林嬷嬷的手慢慢往前走。
等秦曼瑶等人走后,陶然看着燕倾道:“燕大人觉得晚上这些死士是谁派来的?”
燕倾道:“在下正是要跟陶先生商议此事。”
“听闻两年前秦之骞来凉州不足三个月,前前后后抓了三十多个假扮良人的蛮夷。”
“噢?”
“我怀疑是蛮夷。”燕倾说完这话后,面色凝重。
说罢,他又转头看了看陶然,笑道:“三年前,陶先生跟随圣上大败蛮夷,至那日起,人人都知道你陶然,都尊称你为陶先生。”
陶然笑笑,三年前那场战事持三个月,其中腥风血雨自不必提,他最后关键时刻用计,让圣上赢了那场战役。此后升为三少之一的少保。
陶然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已经天亮了,先离开这树林再说。”
两人刚走几步,就见来喜迎面走来。
燕倾也很识趣,见来喜似乎有事情和陶然说,便道:“在下去清点行装。”
说罢,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来喜低声对陶然道:“今夜锦衣卫的人伤了七个,我们的人伤了五个。”
陶然并未接话,如果今夜没有锦衣卫,想必他们的伤亡会更惨重,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未知数。锦衣卫此行到底有何目的?
据他所知,锦衣卫和秦之骞之前并未有往来!此事一时无解,他决定暂时搁置,又问:“她脚伤如何?”
“刚才属下去看过了,没有伤及经脉,修养几天就好了。”
“那就好。”陶然说完后,转身回帐中去换身衣裳。
另一帐中,秦曼瑶换下弄脏的裳裙,帮着林嬷嬷将地上的垫褥都收拾了起来,装进行囊。
林嬷嬷后怕道:“昨晚真是九死一生,也不知这些人到底谁派来的,你说会不会是老爷以前的仇家?。”
秦曼瑶眼下最关心是陶然会如何处置母亲的锦囊,对林嬷嬷的话充耳不闻。
林嬷嬷说完话,见秦曼瑶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她想了想,又道:“小姐,陶先生没有怀疑我们藏东西吧?”
秦曼瑶抬眼看向林嬷嬷,见她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道:“先前逃跑时,锦囊被陶先生给捡走了。”
林嬷嬷嘴无声地张了张,没想到千防万防,到底还是落到陶先生手里了,难怪小姐从刚才起,便心不在焉。
秦曼瑶想的是以陶然的聪明才智,说不定没过多久便能知其中的奥秘,到时自己可能还得有求于他。
不过,这都是她眼下无能为力的事,担忧也无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机行事。
收拾好后,主仆二人从帐中出来。
一抬眼,刚好遇到陶然从对面走来。
他脸上一无表情,身边跟着来喜等人。
林嬷嬷见他身上换了件白色锦袍,无一配饰,整个人修长利落,十分出众,暗叹一句,这陶先生当真是个美男子,也不知定了亲没。
陶然在秦曼瑶从帐篷中走出来时,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猜测她此刻肯定为锦囊的事忧心。不过此刻并不适宜问她任何有关锦囊的事。转过身,往前走,迎面见大家都已准备妥当。便让来喜招呼大家上路。
秦曼瑶一上马车就睡了过去。
马车外,那些江湖人士兴致颇高,一路说说笑笑,似乎不知愁为何物。
天气明朗,越靠近渭州,难民越少,所以路上也没耽搁太久。
到渭州时,不过晌午时分,秦曼瑶酣睡一觉醒来,虽因厚厚车帘遮盖,无法窥得车外情形,听到买卖吆喝声也知渭州颇为繁华。
好不容易停马,秦曼瑶主仆下车,却见到了一处宽敞宅邸,门前早有管事等下人等候。一位老仆得了陶然的指示,过来领着她主仆往内走。
陶然会意来喜领着其他人进府,好生安排。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