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正看着他正出神,陶然已经听到动静,转头往这边看来,见到是她微微颔首,“她可醒了?”
她一怔,忙笑着招呼请他进来,“醒了醒了,正在里头呢!陶先生快请进!”
陶然跟着她进到屋内,就见到秦曼瑶正坐在榻前托腮看书,不过那双眼睛却四处乱动,根本没有在看着书,他微微一笑,明明听见他进来的声音,偏不肯抬头看他一眼。
他心中一热,故意咳了一声,走到她对面的桌前,接过玉竹递过来的茶水,便坐下饮茶。
他今日一整日都心思浮动,可以说,满脑子全是秦曼瑶柔软的唇和吻她时的滋味,好几次都无故发呆,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想至出神时,身子都一阵阵发热,若不是下午实在忙不开,早就来找秦曼瑶了。
好不容易抽了身来看望她,却得知她仍在午憩,又不舍离去,只得耐着性子在外头等。
秦曼瑶为着昨晚之事,不知如何面对他,知道他在外头等了许久后,羞赧了片刻,随后便心安理得地定了下来,见他进屋,并不打算作出迎合姿态,只佯作看书,等他主动开口。
可等了一晌,陶然却始终沉默不语,忍不住悄悄抬眸往他的方向一瞥,就见他坐在桌旁,心不在焉地饮茶,脸色有些微红,不知在想什么。
外头天色渐暮,不知不觉间,屋内的光线变得有些昏蒙。
玉竹轻手轻脚走至一旁,掌上了灯,而后拉着一旁不肯离去的知画退下。
亮澄澄的光如流水般倾泄开来,给屋子里添上一层朦朦胧胧的光线。
屋子里安静如前,秦曼瑶虽然眼睛盯着书页,可心思完全不知道在哪发着呆。唇却已暗暗咬了好几回,她并不知道陶然为何进来后却一直不说话。
若在往常,她多半会寻着话头跟他搭腔,自从昨日二人那般亲密之后,她此刻心境便不比从前了,他既不说话,她也不理会他,就看他二人谁沉的住气,她继续若无其事地看着书,可不知为何平日里她一目十行的本事到了今日怎么都不管用了,每个字都像跟她作对似得,她似乎不认识这些字了。
陶然神游太虚了好一会,好不容易回过神,往秦曼瑶那一望,见她依旧专注地盯着手中的书,可书上内容却分明仍是他进屋时的那一页,从始至终未被翻动过……
这丫头可是害羞了?不想同他说话吗?……
他心里这般想着……
先前还存着的几分忐忑顿时烟消云散,走到她对面坐下,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望着她道:“送的衣服可喜欢,如果不喜欢我下回再挑选一些!”
秦曼瑶正装模作样的看书,听得,怔了一下,没想到他终于先开了口。
抬眸看他一眼,见他鬓间有些细汗,念及他送来那些衣裳,脸色柔和下来,在他面前,早已无需言谢,便嗯了一声,抿了抿唇,轻声问道:“白日很忙么?”
不过一句柔声细语,两人之间微僵的氛围便融洽不少。
陶然心里腾起一股暖意,他并非迟钝之人,心知她这般是接受他了,心中说不出是感慨抑或是满足,只觉身上仿佛被她用丝丝缕缕看不见的线给牵引,挣脱全是徒劳。越跟她相处,越发泥足深陷。
不过他并不想她担心,回道:“他们暂时没有任何行动,你不用担心。”
听到她这里,抬眸看了他一眼,陶然的能力,这一路上,她早已看在眼里,她对他的钦慕程度,一点也不输于对父亲,心知他多半早已有了安排,便放了心。
只要有他在她便安心……
见他眉头微皱,似在思量,暖澄灯光下,出奇的沉默俊美,脸不由一热,眸光流转,正要开口,陶然却忽然想起什么,道:“睡了一日可无聊?”
秦曼瑶点点头,嗔道:“都怪你!”一脸娇羞的模样,甚是可爱!看的他心痒难耐……
往窗外一看,心中一动。
这时,门口有人敲门,却是仆人前来送饭,原来是他过来时就已经嘱咐人送吃食过来!
按照陶然的嘱咐,里头特地加了药膳,有助于她的身体恢复。
玉竹看在眼里,眸子亮得什么似的,忙张罗两人吃饭,一颗心却如吃了秤砣一般,越发定了下来。
等他二人用过膳,玉竹将碗筷放回食盒,然后才跟知画下去厨房一起用膳,反正陶先生一时半会也没打算离开,刚好也不打扰他二人。
玉竹和知画二人已经认定陶然以后定会是自家小姐的良人,所以都不排斥他二人单独在一处,她们也知道陶先生是个守礼之人,不会对小姐怎么样!
……
谁知陶然见房中总算没有旁人,便低头看着她道:“你等我一会,我去做些安排,稍后再来找你。”
秦曼瑶诧异了一会,点点头道:“好。”
看着陶然出去,歪着头想,他如此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此刻她倒有些期待……
陶然到了院外,左右一望,刚到长宁时,他为了方便来见秦曼瑶,便只在府外设下固若金汤的防护,将晋龙和陈文启等人统统赶到府外,又另拨了暗卫日夜盯着那白衣人。
于内院处,却并未设防。
此时站在院门口一看,果不出所料,周围寂静无声,一个人影也无。
他放下心来,回转身,准备回到院中。
这所宅子位于热闹繁华处,院中屋檐又算得高耸,立于屋脊上,即便不能看得太远,至少可以一瞥附近街上的流光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