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距离清河郡比较近,对前线的战况有所了解,那幕家军简直有如神助,这样的军队大赢的军队能打得赢吗?
“不是说皇帝亲征吗?应该会扭转局势。”
“这乱世自家爹娘都靠不住,还去靠高高在上的皇爷?这年头不好过,逃命赚钱才是最重要的。”
店小二老道地说着,瞧着元和帝几次蹙眉,还觉得他说的话引起了这财神爷的共鸣,说的更是兴起。
“哦”
元和帝模棱两可地轻嗯了一声,他没有想到前线的情况已经这般紧急了,这些人与其说是对他没有信息,当不说说对战争的恐惧。
然而,这世上无缘无故的太平终究不存在。
当年父皇和幕家谁都不肯迈出去那一步,最担心的就是时局不受控制最后超出了自己的预料,而三年前那变动也确实如此。
幕家丢了京城,他丢了族人。
等那小二下去之后,元和帝的心情不由得沉重了起来,那就算是坐着,可脸上展露的杀意却让几个站着的扈从的呼吸微微有些紧促。
“你们说朕是一个好皇帝吗?”
“陛下文治武功堪称楷模,是我大赢朝中兴之主”
“得了,这些场面话说的多了朕自己怕是也要相信了。”
元和帝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站起来手背着看向了窗外,对上那萧瑟的街景更是有些坐立不安,心里面总觉得难受的紧。
“幕晟宣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是属下无能。”
当日得知他闭门谢客之后便有不少人前去打探消息,甚至派出去的都是精英,可奈何都有去无回。
“也怨不得你们,他若是那么好对付当年就不会捡回一条命了。”
对于三年前幕晟宣能捡回一条命的事,元和帝如今回想起来都觉得挺奇怪的,那可是死局,就算有救援也出不去,可谁想他居然活了下去呢、
难道,他命不该绝?
元和帝不是一个信命的人,从小李妃教导他要礼让成王时,他会乖巧的听话,然而隔一段时间便不动声色地加倍讨回来。
他若是一个信命的主,今日坐在那龙椅上的人怕不是他,而是乔家的其他人,或者说那位置上做着的也不一定会是谁。
“那女孩盯紧一些,她在紧要关头可是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登基之后也派人去寻过谢晚秋,可惜派出去的人石沉大海,若不是知晓幕晟宣这些年也一直在找人,他当真以为被他藏起来了。
如今谢晚秋找不到,找到她女儿也是好的,不单单可以制约幕晟宣,同时也有机会解开自己心中多年的狐疑。
他想要搞清楚,她为何会知道圣旨的事情。
比起元和帝的轻车减卒,幕家叔侄二人来到前线的动静则颇大。原本正认认真真看那疆域图的无涯也被惊动了,至于他军帐的睡榻上则斜躺着一个白胡子老头,老头手里面抱着酒壶,唇角不时嘟囔两句。
“公子,您要过去吗?”
身边随侍的人是幕晟宣离开的时候留下的,所以对于很多事情心中和明镜似的,这个时候幕家派人过来明显是想要将公子手中的权利分走。
他们这吃相会不会太难看了一些?
不管主子去羌族是生是死,这前线之所以稳定,甚至一路势如破竹走到今日,主子和无涯公子付出的心血是旁人不知道的
可如今,他们赤手空拳来了便想要将这兵权分走,这世上哪有这般便宜的事情?就算无涯公子同意,他们这些将士心里面总是不服的。
“不管如何,他们都姓幕。”
这三年幕家因为要向南巩固自己的势力,故而向北延伸的这条线明显落后了一些,若不是他们自己有生财的路子,这些年将士们的军饷怕都发不起了。
无涯一袭月白色的长袍,那握着笔的站姿俨然一副灼灼公子的模样,这个时候若是没有那老者打呼噜的声音,画面或许鬼更美好一些。
或许是被那呼噜声吵到了,或许是因为旁的原因,他将自己手中的狼毫放下朝着帐篷之外走去,而刚出去不远便看到了款款走过来的幕家叔侄。
得知是幕家四爷要来的时候无涯还微微诧异了好一阵子,自家师弟这个四叔在他的记忆里面存在感一直很低,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居然站了出来。
幕晟元能来他一点都不奇怪,毕竟若是师弟出了事情幕晟元就是最合适的继承者,可幕家四爷来此干什么?
难道是担心幕晟元镇不住场子,幕国公派遣了一个长辈过来?
“四爷,二公子。”
“无涯公子客气了,你和我那侄儿情同兄弟,唤我一声世叔也不为过。”两个人的年龄其实相差无几,只是幕家四爷看上去沧桑了一些,而无涯更为精干。
“幕四叔。”
不过是一个称呼,无涯当也没有拘谨,他出生江湖身上自然带了几分属于江湖儿女的洒脱不羁。若不是因为这天下变更关系到了自家师弟,就算这天塌了他也不会多问一句。
两拨人见面的时候并无龌龊,可这一日夜里却有不少地方在窃窃私语,甚至半夜都有星星点点的灯光,看上去神秘而温和。
“四叔,你说无涯这是什么意思?”
今日两拨人都没有说暂掌兵权的事情,可无涯字里行间却露出了不少的讯息,在他们的心里面,这能接管兵权的幕家人只有幕晟宣。
“稍安勿躁。”
“可”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