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戌不知道信里面写了什么,只是知晓自家主子连夜将贪墨的事情交给了幕戊去搭理,而他自己领着几个内侍离去。
望着乘月离去的主子,他默默地捏了捏自己手中的信封。原以为能和主子一同离开,不想自己居然荣升成了信使。
“幕戊,你说主子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拧着一张苦兮兮的脸看向了幕戊,而幕戊的脸孔宛若黑炭,瞧着他的眸光充满了不善:“我是你哥。”
“……”
幕戌抿了抿唇角,这个时候了何必在意这些细节?况且也大不了多长时间。
幕戊瞧着他一副没有多大事情的模样,便知晓他没有将自己说的话语放在心上,瞧着他手中捏着的信封道:“旁的事情我不知晓,只是你若在规定的时间内无法将这信送回去,我相信你会死的很惨。”
他的话让幕戌打了一个寒颤,其实幕戊并不是危险耸听。幕晟宣一开始的时候是想让幕戊去送信的,毕竟他办事更加稳妥一些。
然而他这边的案子到了紧要关头,这个时候若是没有得力人手在身边守着,那么他近期做的苦工都要白费。
而幕戌显然不能胜任。
故而,他最后咬了咬牙将那封信交给了幕戌,并且三令五申给他下了死命令,明显是对这封信极其看重。
“你不早说。”
幕戌跨马而起、策马扬鞭,不到十几个呼吸之后便消失在月夜中,而幕戊望着匆匆而去的人影默默无奈。
他什么时候才能有定性?
若是按照别人来说已经是孩子他爹了,可这还像是一个孩子似的。
隔了约莫八九天,幕幕戌像是像是被劫匪抢了一般,浑身脏兮兮地出现在幕国公府的门前。瞧着他那几天没有休息的疲惫模样,幕国公府主事人也是愣了。
——一个小厮确实经不起他们的重视,然而当这个小厮是幕晟宣贴身随侍的时候,所有的性质都不同了。
瞧着他们三堂会审的模样,幕戌整个人都愣了,他不懂自己累死累活、按照时间约定回到幕国公府见世子夫人,可这些人为何像是要吃了自己似得。
“国公爷……小的……小的……”
长时间的劳累让他话都说的有些不利索,而且这个时候书房内都是幕国公府几个管事的嫡系老爷,他更是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可是宣儿出事了?”
这两个小厮是老国公在世的时候给他安排的,所以平时都是左右不离,然而他此次暗访诸地彻查贪墨之事,自然更不会轻易将自己身边的人打发开。
他那儿子位极人臣,想要谋害他性命的人太多,他真怕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所以说这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指甲都要掐到小几里面一般。
“主子……主子很好。”
虽然又累又饿,可他还是挤出了几丝不可置信的眸光,这么大的阵势,合着是觉得主子出了事情?
——这想法是不是也太不吉利了一些。
听他说没事,幕家的几个老爷都深呼吸了一口气,幕晟宣是他们合力推上那位置的人,他们自然不希望这个时候出现太多的变故。
幕家的尊荣需要人的传承,而幕晟宣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幕国公眼眸微松的同时,眸光又是一凛地望向幕戌:“既然没有出事,你为何要独自回来?而且还是这般模样?”
瞧着他浑身脏兮兮,和花子一般的身姿幕国公便皱起了眉头,到底是多大的事情还值得他这般日夜兼程?
可是发现了什么大事?
“这……主子让小的去给世子夫人送信。”
“胡说,送信你整成这般模样?你瞧一瞧你现在这叫花子装扮?”
“主子给了小的八天时间。”
幕戌弱弱地补充了一句,这几千里的路程给自己八天的路程,他差不多是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了。
“……”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幕国公身边的幕家四爷更是喝了一口茶压了压惊,好半天他才直起了身子。
“大哥,我们还是先离开了!”
幕家四爷这般说话其余人也纷纷表示了自己想要离开的想法,原本担心会发生大震动,所以他们才聚集在此。
可他们这侄儿当是一个横行无忌的,为了给自己娘子送一封信居然这般折腾下属。
幕国公的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对着几个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而等那些人走远,他站起来将椅子一脚踢飞。
“谁给了他这么大的权利?送一封信,至于这般兴师动众吗?”
幕国公简直想将幕晟宣拎在自己身边棍棒加深,让他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干的,然而令人可惜的是眼前差不多奄奄一息跪着的只是一个奴才。
“小的不知。”
“信呢?”
他当是想要看一看,自己这个权倾朝野的儿子到底想要传什么话,以至于闹出来这么大的一个乌龙。
想一想刚才族中几位兄长幼弟离去时的神色,他觉得整个人都不舒爽了。
“这……国公爷,奴才不能给您。”
虽然说他和幕戊是幕家的家生子,可自从他们跟了世子爷那一刻便是世子爷的人,奉世子爷为主。
“……”
幕国公最终没能从幕戌手中将信要去,怎么说也是一个有身份的人,难道能硬抢不成?瞧着他那一脸防备的模样,心里面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滚,看着你就碍眼。”
“是……是。”
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