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闻,幕晟宣和其他兄弟的关系颇为冷淡,可对这个幕软软却相当的疼宠,所以这明显是一个不能得罪的主。
谢晚秋进入幕府的那一刻便决定,她或许无法做到极度适应这个圈子,可她也绝对不会轻易招惹旁人。
——安安稳稳度日才是紧要的事情。
想到这种情况,她对着幕软软点了点头,唇角微勾的弧度恰到好处,既不热络也不疏离,而幕软软瞧着她那般动作也异常高兴,像是一个小话唠似得围着她个不停。
最后还是一旁的幕晟宣实在看不下去了,不由得轻咳了一声,而她这才后知后觉地道:“大哥,我是不是话有些多。”
“……”
幕晟宣瞧着她俏生生立在那里,双眼眨巴眨巴的模样有些无奈地抽搐了一下唇角,合着她才发现?
“我这不是惊喜吗?娶前嫂嫂的时候我还小,哪会这般闹腾!”她不高兴地嘟囔了一番,而她这话语刚落,不少人的眸光头投向了谢晚秋。
原本想从她脸上看出来哪怕一丝丝的不快,然而她至始至终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眼眸轻轻低敛着,压根看不出表情。
幕软软的话语令幕晟宣的眼角紧绷,那额头中间也拧出一不大不小的疙瘩来:“这新娘也看了,你们可自行离去。”
众人听着这送客的话语还有他那黑下来的神色自然不敢多作逗留,刚才那话好在是幕软软说的,若是别人这会儿指不定已经被扔出去了。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等众人离去,幕晟宣才拿着小碗撑着汤勺走过来,也不需要喜婆子那振振有词的唱念,反而将那不熟的粉饺放到了她的唇间。
当年嫁入李家之前祖母的教导言犹在耳,而今出嫁时王氏也和她说了不少,所以当那有些生味的粉饺横在她唇齿之间的时候,她闭口不言。
幕晟宣像是故意逗弄于她,将银筷又往她嘴边碰了碰:“生还是不生?”
“……”
对于他溢于言表的恶趣味,谢晚秋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是咬着牙将那粉饺咽了下去,不大情愿地抿着唇不说话。
可惜幕晟宣就像是一顽童一般,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明显是不会将这事情翻篇,所以依然故我地询问:“生不生?”
谢晚秋能察觉到他的韧劲,只要自己不应声他或许都能一直问下去,故而她只得点了点头,至于为何没有摇头,她怂啊!
幕晟宣也知道任何事情都不可以一蹴而就,对于她今天的表现也颇为满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以示鼓励,而谢晚秋则暗暗翻了几个白眼。
“一会儿我过去敬酒,你在这里好好歇息。我会让紫言她们守在外面,你大可放心安置,不用顾忌。”
虽然他的身份纵使不出去敬酒也没有人敢说什么,可这是他与她的婚宴,希望一切都是圆满的,所以今日就算闹腾一些,也可以接受。
“好。”
谢晚秋虽然嘴上这般应承,可心里面却没有苟同之意,这样的日子,自己若是敢有稍许差池,明日请安时指不定如何说道呢!
后宅的事情幕晟宣或许不会太清楚,可她怎么说也曾经在长公主的教导下耳濡目染,这些碎屑的小事有时候能引起巨大的祸端。
冷月高悬,床帐垂立,谢晚秋坐在床头手掌紧紧握起来,眸色有着化不去的无助,也只有无人的时候她才能做出这般姿态。
若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或许也不会这般多虑,可谢晚秋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身份也过于敏感,她似乎已经做不到随遇而安。
打从进入幕国公府之后,她似乎已经走上了一条她以前从未想过的道路,至于那条路的尽头在哪里,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幕晟宣小饮了几杯便托词离去,众人瞧着他那模样也没有挽留,虽然知晓今日是不可多得的日子,然而洞房花烛夜也不能让新娘子独坐至天明。
归心似箭,后面跟着的幕戌和幕戊都觉得自家主子快要飘起来了,也不知道是米酒醉人还是新妇喜人。
谢晚秋没有睡着,自是听到外面有些凌乱的脚步声,她斜着的身子倏地一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顷刻间又成了一成不变的表情。
“怎么没有歇息?”
“不累。”
谢晚秋瞧着他有些踉跄的脚步,稍稍直起身子远离了他一些,而幕晟宣伸出手将其拉在怀中轻笑:“等我吗?”
“……”
谢晚秋微扯唇角,他怎么自我感觉这么好呢?
“安置吧!”
他说着趁着酒意,手已经伸到谢晚秋侧身的流苏绑带上,感觉到热浪袭来谢晚秋推也不是走也不是,那犯难的黑脸展现的淋漓尽致。
“幕晟宣,我……”
谢晚秋对于这种事情微微有些恐惧,她而今虽然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可对于那种事情感觉到异常的陌生。
她的声音有些凝重,好像在思考国家大事一般,而幕晟宣的醉意微微消散了一些,唇角轻轻抿了一下。
“脱掉衣裳舒服一些。”
瞧着她还没有动作,他没好气地瞅了她一眼:“放心,今日你也累了,我不会对你如何。只是晚晚,这件事情你迟早要适应。”
“嗯。”
谢晚秋轻嗯了一声,她知晓这种事情迟早要适应,可身体给她的那种压迫感让她有一种想逃离的冲动。
她不知道当初她和李青羽如何圆的房,只感觉整个人紧绷的像是走在悬崖边上一般。
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