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晟宣虽然被鞭子抽的和死鱼一般,可终究是权倾天下爱的幕首辅,所以这脸面还是要的,故而就算疼的想要昏过去,却还是硬生生撑到老夫人的庭院。
瞧着他一进屋舍便晕过去的模样,老夫人没好气地隔空瞪了他一眼,这会儿当是虚弱的很,刚才行事那么危险也没见他耍滑上演苦肉计。
——小时候的伶俐劲哪里去了?被狗吃了?
幕晟宣醒过来已经是两个时辰后的事情,瞧着老夫人依旧守在那里不由得心中一软:“祖母,您怎么不去歇息。”
“你这模样我能睡得安稳?”
她虽然子嗣不少,孙儿辈更多,可这么多人愣是比不得一个幕晟宣,毕竟是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就连自己的长子、如今的国公爷都没有这个殊荣。
“也没有多大的事情,您孙儿的身体好着呢!”
他刚说了豪言壮语翻了一个身,可那疼痛感却像是跗骨之痛一般,整个耳间露出不少的汗意,就连脸色也瞧着有些扭曲。
“你小的时候还懂得偷奸耍滑,怎么越大越活回去了?就硬撑着让他打?”
虽然知晓孙儿这次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责,她心里面也存着不小的火气,可人心总是偏得,瞧着那那血肉模糊的模样她哪顾得上生气?
“我这次犯错了。”
若是平时他自有不少的方法得以脱身,可这一次若不让他出一口恶气,怕是以后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所以还不如一次性赔偿。
“……”
老夫人舔了舔唇角,一双晦涩的眼眸里面带着幽光:“那谢家的女儿可是给你喂了mí_hún_yào,能让你这般失了心智?”
幕晟宣给谢晚秋安排的身份不过是骗一骗那些外行人罢了,真正耳聪目明的人焉能看不出这其中的道道,只不过是说与不说罢了。
“我对不起她。”
“钰儿是她的孩子吗?”
内宅龌蹉她经历了不少自然知道,既然不是李青娘的孩子,而且孙儿去寻人的时候又将钰儿带了过去,明显是有隐情。
“嗯。”
虽然没有人能证明钰儿是她的孩子,可他和谁发生过关系与否还是记得。当初李青娘怀孕他以为是那一次酒后乱性,可而今看来那一晚自己不是错觉,那个女子应当是晚晚。
可他不清楚的是,晚晚为何那般听话?
“那个小男孩呢?”
她私下让人打听过,据说那个小男孩和谢晚秋长得颇为相似,最重要的是这出生的生辰和钰儿也相差无几。
——所以,这个孩子也是幕家的种吗?
“嗯。”
钰儿是晚晚和自己的孩子,那么天养必然也是。
老夫人听着他肯定的语气脸庞上闪过笑意,她这些年最担心的便是这个孙儿的子嗣问题,可如今看来这些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只是这代价颇大。
“你准备如何安排?”
难道以庶子的身份出现吗?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盼来的重孙将会以庶子的身份出现在幕国公府,她这心里面有些不得意。
“我想休了李青娘。”
其实李青娘的所作所为就算杀了她,李家也翻不起多大的浪。以前他担心惹恼她,她会搬出当年的人证物证让晚晚名声扫地。
可如今很多事情已经得到了控制,所谓的证据早已经被他毁掉。
他之所以不让她死是因为他不能让她站着嫡妻的身份,可休弃之后死掉却另有不同,既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就要有勇气承担自己的怒火。
老夫人眼眸微微一顿,她太熟悉自己这个孙儿,他这句话已经暴露了太多的事情,果然是喜欢到了骨子里面,否则会这么亟不可待地为她腾地位?
她原本还想自己的重孙身份过于低微,如今卡那里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
然而,李青娘怎么说也在幕国公府待了这些年,虽然她心思向来不纯,甚至回了钰儿的一生,可终究在她身边尽孝多年。
她自然希望她能落得一个好下场。
“不管如何,给她留一条命吧!”
幕晟宣眉头微拧似乎颇有不赞同之意,而老夫人又提醒:“宫里面有李妃的存在,你不可能彻底将李家的人抹除。”
“嗯。”
李家人确实没有办法全部抹除,然而这毒瘤只要不抹除往日的事情便要暴露的一天。所以,以杀止杀,貌似是最佳的手段。
“留着她总能各方面平衡。”
既让李家投鼠忌器,对当年的事情讳莫如深,又能留她一条活路何乐而不为?只是她最担心的是,李青娘的性子太过孤傲,怕是会鱼死网破。
“我会想办法。”
他原先已经准备好了马匪,在李家人会永平郡的时候将人尽数歼灭,虽然说此事之后对自己的诟病会很大,可他不在乎。
如今看来还有另外一条路,死亡对她来说也挺奢侈的。
“好。”
“祖母,您不阻拦吗?”
幕晟宣其实最在乎的还是眼前这个老人的态度,毕竟她和长公主之间也多有不睦,对晚晚怕是也多有意见。
“我阻拦,你便能改变主意吗?”
老夫人不是没有想过阻拦,就算李青娘不适合当世子妃,可这世上待嫁的女郎太多,想要嫁入幕国公府的人更是不少。
谢晚秋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谁让孙儿看重了呢?她虽然无法平常心对待,可却也不得不考虑孙儿这些年苦行僧的生活,他这么下去日后可该如何是好?
以前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