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奕摸了摸鼻子,也不会感到多尴尬,毕竟心里早就对这些阴阳阁的神秘人的高冷态度有了准备。进了门,见到了忙前忙后的亭霜,正围着围裙端着饭菜从厨房走向大厅。
张奕家的院子并不大,一间厨房挨着一间书房,张奕倒也不怕那些书房的书不小心着火,毕竟都是些街上买得到的书,不是哪位大家的孤品。至于他自己的那些书画,反而是少了一了百了的更好,省的张奕自己下不去手。
剩下的就是一间客厅,加上亭霜和张奕各自的房间以及那平并不大的院子,就组成了张奕和亭霜的幸福小窝。
张奕走上前,想要拿过亭霜手里的饭菜,然而亭霜却摇了摇头,说道:“客人在书房等你很久了。”
张奕不撒手,威胁到:“待会洒了你可要重做了。”
亭霜气的跺了跺脚,不理会张奕的满脸堆笑,转身走回了厨房,出来时手中又多了一张托盘,托盘上面放着两个汤碗,亭霜说道:“你拿这个吧,其中一碗是你的,另一碗是给客人的。”
张奕无奈,和亭霜交换了托盘,然后看着亭霜走回了大厅。张奕嗅了嗅,大抵猜到了是鸡汤,端着托盘向书房走去。
张奕走到书房前,房门半开着,似乎燃着火盆,暖气从门缝中不断钻出。张奕心底暗骂了两句浪费,然后赶紧推开门,进去后将托盘放到了桌子,走回门前将房门重新关好。
书房内站着一个人,在欣赏四周的字画,连张奕进门的声音都没有去管。此人身形消瘦,穿着和门外两个守卫一样的黑白相间的长袍,只是袖子上多了几道金边。
张奕抖了抖袖子,特意弄出很大的声音,然后装模作样的说道:“见过三皇子。”双膝只是弯曲,却没有跪下。张奕歪了歪头,看着那个负手而立的人,看他没有丝毫转身的意思,只好又抖了抖袖子,站起身走回了书桌前,打开了两碗汤碗的盖子。
碗里果然如张奕所想的那样是金黄色的鸡汤,一碗里面只有一个切成两段的鸡腿,另一碗贼是碎鸡肉。张奕拿起筷子戳了戳鸡腿上的肉,筷子一触就插进了肉里,显然是煮的透烂了。
张奕搓了搓手指,虽然在望月楼吃的挺饱的,甚至有些撑,但是一路走回来好歹算是给鸡汤挪了点地方。张奕端起那碗装有鸡腿的汤,用嘴吹了吹上面的热气,然后饮了一口。
鲜香两个字瞬间涌入了口中。张奕砸吧了下嘴,对着那个仍在欣赏字画的人说道:“还看呢,都是些赝品,真迹都在你家里挂着呢。但是桌上这碗鸡汤可是真鸡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朱贤转过身,脸上挂着笑意,面容俊俏,皮肤却十分黝黑。朱贤看着正在喝鸡汤的张奕笑骂道:“刚才不还是见过三皇子殿下么,怎么我这个三皇子还没张嘴你就自己站起来了。”
张奕早就习惯了朱贤这个态度,也不拿他当回事,继续喝着自己的鸡汤。
当年徐府上的孩童其实挺多的,大多是些将军的儿子没时间管教,就统一放在了徐府,请了先生统一管教。因为父辈们相熟,所以他们在到了徐府前互相之间也早就熟识,到了徐府之后也是每天一起玩耍没有什么隔阂。
不过徐府在某一日突然来了两个外族的人,一个是徐家大小姐的未来丈夫,另一个则是个皮肤黝黑不知道来路的孩童。张奕还好说,毕竟因为徐大将军声名远播,是徐家院子里所有男孩子的理想人物。而徐大小姐也自然而然的成了这间院子里的大姐大。
虽然徐大小姐经常隔三差五的就去欺负张奕一顿,但也只是孩童间的玩笑,顶多是趁着张奕睡着了在他脸上画王八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其他人却在他们父辈的提点下和张奕保持距离,不和张奕开玩笑也不和张奕过度深入。
张奕在这种环境下也乐的清净,毕竟比他四处逃亡的生活要好的太多,只是徐家的墨写到脸上总要洗个三五遍的脸才能洗干净。
而那位皮肤黝黑的小孩却没有那么幸运了,家世如何,父母是谁,皆无人所知。而老徐把他送来后也未做任何交代,只是让他跟着府里的孩子一起读书吃饭。
小孩子聚在一起,自然会排外,更别提当时长的又黑又丑又没人疼的朱贤了。虽然大事没出过,但是各种私下的欺负总是少不了的,而朱贤也是忍得住声,身上常年不消的淤青竟然从未和人说过。
如果不是张奕有一天逃课后睡迷糊了,半夜醒来想洗澡,看到了朱贤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处,然后告诉了老徐,那么估计朱贤直到被皇上接走之前都会遭受那样的待遇。
而那之后,张奕也每日带着朱贤一起玩耍,有着老徐的警告加上大小姐的未来丈夫寸步不离,便再也没人敢欺负朱贤了。
张奕一口气将碗里的汤喝光了,只剩下断成两节的鸡腿,拿起一截咬了一口说道:“不喝拉倒,反正凉了我是不会让亭霜给你热的。”
朱贤笑的异常开心,走到了书桌前,坐在凳子上拿起来那碗鸡汤,尝了一口,叹道:“亭霜做的饭菜还是那么好吃。”
张奕咬着鸡腿说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家的丫头。”
朱贤看着张奕咬鸡腿,然后拿汤匙舀了舀碗里的碎鸡肉:“怎么你是一整个鸡腿,我就只有这么点碎鸡肉。”
张奕有个怪癖,只吃鸡腿不吃鸡肉,尤其是带着鸡头的鸡肉。所以亭霜每次**汤都会特意避开不让张奕看见,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