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小姐,我做好晚饭了,快过来吃饭。”
是家里阿姨。
林若茶哽咽,迅速摇头:“谢谢林姨,我今天不吃了。”
“赶紧来吃吧,你中午就没吃几口,这一晚上怎么熬。”
“真的真的我不饿。”林若茶觉得自己要哭出来。
“她不吃就不吃呗。”养母站在楼梯口,双手环胸傲慢道:“辛苦做好饭,难道还要求她吃不成?”
“我们领回来的是女儿,不是哪家公主。”
林若茶落荒而逃,合上卧室门,顺着门滑坐在地。
呵,她哪里算得上是公主?
谁家的公主会活成她这副模样?
生她的人先她而去,养她的人从未尽心,领养她的只不过心血来潮。
想想这一路,待她最好最真诚的就只有阮糖,毫不犹豫挡在她身前保护她,和她说话聊天和安慰她,甚至还把自己的生日愿望让给她。
可她呢,她不能——
她喉咙里像是噎着东西,上不来下不去,快要不能呼吸。
就在这时,她兜里手机震动,把她从飘远的思绪拉回来。
林若茶猛地惊醒,看一眼号码,整个人瞬间僵住,过了数秒,她颤着手滑动接听。
“夏念妹妹,是我啊。”夏伊桐在电话那头温婉道,“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是不想听见我声音吗?”
林若茶喉间梗住:“我,我没听见,你找我有事?”
“当然!”夏伊桐轻笑,“怎么,连个姐姐都不喊我一声,看来小叔婶婶把你这个没爸没妈的穷丫头教的不怎么样嘛!”
“你——!”林若茶攥着拳头,“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我没资格?”夏伊桐呵呵:“林若茶我觉得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这么说你,毕竟我们都没狠到见死不救的地步,尤其要死的人还是自己爸爸,你说呢?”
此话一出,林若茶脑袋一根弦哗的断掉,整个人崩溃如散沙,重担压得她要垮掉,她嘴角翕动,却发不出声音。
夏伊桐在另一边哼笑:“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也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
“我没有,我没有······”林若茶破釜沉舟的辩解:“我真的没有,是他自己,他自己该死,他该死!”
在崩溃的边缘,她挂了电话,掩面而泣。
那些被岁月尘封的事情,这些年来她从未提及也不敢回想。
那个飘着鹅毛大雪的冬天,她再也不想回忆,那股刺鼻的煤气味这些年来一直萦绕在她脑海,像恶魔的诅咒,拉扯她神经,数十年如一日。
林若茶哭得不能自已,手机震动又响起。
她木然接起——
夏伊桐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这次不再温婉柔和,而是邪恶阴冷:“夏念妹妹,你说我要是把你见死不救的事情告诉阮糖,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你别——!”
“呵,我凭什么别?我就是要让她知道她当年掏心掏肺对待的小丫头到底有多令人发指。”
林若茶从头凉到脚。
“我还要告诉她这个令人发指的弱者心里还有多少肮脏的心思。”夏伊桐声音满是戏谑与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