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儿。”声音有些沙哑,但就这一声便让童阑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童阑轻声回答“嗯”,他等着青公子说接下来的话。
“陪我去找尚老爷吧。”
“好。”童阑紧紧跟着他,大概他是要去找尚源鹤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吧,也好,这样心里的疙瘩就能解开了。
虽尚未到晚饭时候,可大家都齐聚在后厅,看到青公子走过来,纷纷心里松了一口气,心里纵百般疑问,譬如仅是风寒为何童阑要待在青公子的门外,为何问他什么他都不回答,虽这样想,但却没有一人这样问出口,好像事先商量好了似的。
青公子笔直地走向尚源鹤:“尚老爷,可否讨一坛七日醉?”
尚源鹤不知这坛酒是青公子为自己讨的,还是另有他用,他看向童阑,童阑轻点头,他这才让人将酒拿出来。
“多谢。”他拿着酒坛便朝着房间走去,童阑跟在他身后,留下众人在大堂面面相觑,不知他此举是何故。
童阑站在门口踌躇着要不要进去,听闻房内传出“门未锁”后,他才敢抬脚走进去。
青公子将七日醉放在桌上,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阑儿,一醉解千愁,是真的吗?”
什么?难道他要喝酒?他向尚源鹤讨酒时就应该想到的,童阑知道他心中忧愁,但却没想到居然如此之深,竟到了要用喝酒来麻醉自己,明明是最讨厌酒的人。
“酒醒后,万千愁绪不还是在那里吗。”童阑心里也困苦,如果能像他那样沾酒就醉,也不失为一大幸事。
青公子苦笑:“是吗?”
话音刚落,他抱起酒坛就喝起来,许是太猛,费力的咳起来,酒渍沾满了脸,湿了胸前的衣襟,童阑根本来不及阻止。他重抱着酒坛不间断地想要一口气喝完整坛,他怕一断气就会醉倒,这不是七日醉吗,如果喝完一整坛是不是不止醉上七天,多好。
童阑心里想要阻止他继续喝,可手上却毫无动作,他愁眉不展地看着他疯饮,心里揪成一团,喝吧,滴酒不沾的人,今日就尽情的喝吧。
“嘭”,青公子满脸通红地倒在桌上,酒坛从手中脱落,沿着桌子滚动,发出“咕噜”的声音,不小心从桌边掉落在地上,“哐”,摔得粉碎,童阑走过去一片一片捡起来。
“解千愁”青公子口齿不清地说着酒话。
童阑用帕子擦掉他脸上未干的酒渍,将他扶到床上躺好。然后回房间拿好金针,朝着他的穴位扎下去,一滴滴酒顺着手指流出来,滴在盆中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真是傻子,本就不会饮酒,何况还是七日醉,这样一整坛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住,不过没关系,他的身体他来负责。
“爹,爹,娘”他口中反复叫着。
童阑轻抚着他的额头,说:“睡吧,我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
“爹,娘。”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淹没在细疏的呼吸中。
童阑心道:我生病时,你寸步不离地守着我,现在换我来守着你,你只管安心睡,天大的事,都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