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言归正传，既然我没有偷盗的动机，那么……事情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污蔑。”肖悦歪头，“蔡老师，请问我们这栋楼有监控吗？”
“这栋有，但是没开。”
“哦~那真可惜，看不到具体有谁了，但是~幸好我有证据。”肖悦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拿到李媛跟前：“你看看这几张照片，和拍摄日期？”
图片上，赫然就是李媛偷偷摸摸进教室的照片。
李媛看着，脸色一变，然仍旧不肯认：“就是我回教室的照片嘛，但是这个能证明我污蔑你？我只是回来拿水喝！还有，你带手机到学校使用，你等着被处分吧！”
“哦，我不拿手机，那我等着被污蔑？”肖悦似笑非笑，“也别扯开话题，李媛，这些证据不算证据，但是你知道吗，现在破案啊，可以采集指纹的。”
肖悦停顿，看了李媛好一会儿，直到她不自在，又开口：“之前我哪怕拿钢笔，都是用的铅笔夹，我没有碰过钢笔，自然就没有我的指纹。到时候检查出来你的指纹……少管所你想去吗？”
“你胡说！”李媛脸色大变，眼珠一转，“我之前一直在用钢笔，钢笔上当然有我的指纹！”
“可是指纹也分个先后啊~”肖悦微笑，“那如果检测出来，最后的指纹是你的，你要怎么解释？”
“我……我……”李媛彻底慌了，求助般地看向蔡老师。
蔡老师皱眉，刚想开口，却发现肖父的眼神。她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反正肖悦不可能真把李媛送进去的，如果真送进去了……自己再出手！
否则就李媛道个歉的事儿，也不大。
“李媛，你要想清楚。要么，是你做的，当着全班面给我道歉！”
“要么，就是我把证据交给警察，如果查出来你的问题了，我一定不会私了！一定会要求你进少管所！里面的人……哎呀，听说特别穷凶恶极，还打人的，特别特别惨……而且很难出来的。”
“当然，也可能你真的没问题，那我给你道歉。”
“不过……你要想清楚，真的查出来问题了，哪怕你家给我一百万、跪着求我，我都不会私了！”
说着，肖悦表情一凛，冷冷看向李媛。
李媛害怕，不说话，站在一旁都快哭了，当肖悦的眼神甩过来，更是一动不敢动。
估约过了半分钟，肖悦又笑，抬眼看向李媛：“想好了么？要我报警？还是你自己承认？”
说着，打开手机按到了110，似乎打算拨出去。
到底是个孩子，李媛心理承受很快到了极限，哭了出来：“我说我说，是我是我，你别打！我错了！”
“哦？错了？你确定是你吗？真的，不承认也没关系的，我不威胁人，我也不强迫人承认自己没犯的错。我报警就是了，查出来真的不是你，我还给你道歉。你让我干嘛我干嘛的那种道歉！”
“不不不，真的是我，你别报警！！！”
“哦，真是你啊~”肖悦微笑，拿手机的手，却没有放下来，“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污蔑我吗？”
“我讨厌你！”李媛吼了出来，恶狠狠看着肖悦，“你凭什么爸爸每天送你上学，你凭什么像个小公主有人喜欢！你凭什么高傲！你还没有我漂亮！你不就会装善良吗！？你不就会装软糯装无辜吗！？恶心！下贱！谁知道你在背后是什么样的？特别是你以前，天天打扮，就像那些小三一样，花枝招展！不知道有好多男人！”
这是个五年的孩子能说出来的话？！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面面相觑，肖父和蔡老师也一脸震惊。
刘栩已经被吓傻了，肖悦……肖悦却十分理解地叹了口气。
李媛父母离异，父亲做生意钱多人帅……估计……李媛过得并不算幸福。
在复杂的环境长大，聪明敏感，又没有正确的善恶引导，变成如今的样子……肖悦并不意外。
但是……
这不该是李媛犯错的理由。
肖悦默默从荷包里拿出来录音笔，按了保存，然后递给肖父：“给，你的备用录音笔，我借用了一下。”
随后转头，看向蔡老师：“蔡老师，我建议还是给李媛请一下家长吧。第一，我要求李媛以后不再针对我，但是我信不过她，我希望她父亲来做保证；第二……我觉得李媛这样的情况，很需要爸爸引导。你看，我爸爸就会教我，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放学铃也响过了，肖悦不想再多待。
将钢笔还给刘栩，拉了拉肖父的衣角，待肖父和蔡老师寒暄完，便回走人。
肖父晚上还有应酬，肖悦是一个人回家的。
路上，她一直兴致不高。
李媛的事情给她的感触很大。
孩子真的就像一张白纸一样，大人在上面涂抹什么，孩子就是什么样。
这个“涂抹”，绝非仅仅是你告诉孩子道理，最关键的——是身教。
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更多的时候是参照环境来生存。遇到不会事情需要处理，要么参照自己以往类似经验、要么参照所见过的人的行为，这多半来自长辈。
时间久了，一个人也会越来越向曾经身边的人靠近。
同化、顺应，改变。
肖悦记得自己小时候也是如此。
肖悦母亲对外是个温和的人，但对肖悦却不太一样。说两次命令，肖悦不听、挣扎，便开始冷面直瞪，瞪到肖悦服从为止……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