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草秀眉紧蹙,眸光带着明显的忧色,自家主子身体本就还没有痊愈,又舟车劳顿地往云岭这边陲之地赶。
这些日子为了追上严爵跟穆曦儿的速度,连锡也吃了不少的苦头,早就超出了他身体的所能承受的复核。
其实夏草真的很不明白,她家主子为何非得要选择穆曦儿‘合作’。
就算是为了找到阴军的令符,可难道就只有一个法子吗?真的只能透过穆曦儿吗?
夏草更加不理解的是,连锡为何要将凤栖琴如此‘草率’地就送给了魔宫宫主。
夏草承认穆曦儿是有点小聪明,可那还不足以让她‘配得上’自家主子。
可夏草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她没有什么资格可以劝说自家主子。
但这次穆曦儿对他家主子如此‘无情无义’,终究还是惹恼了夏草。
看着身体状况不佳的主子,夏草语气带着明显的抱怨道,“主子,都怪那个穆郡主,她居然如此‘不知好歹’,还胆敢对主子您出手,如果不是主子您让她,她怎么可能伤得了您。”
“主子,夏草愿意主动请缨,去对付穆曦儿,将主子的琴一并抢回来。”
夏草很想为自家主子连锡分忧,她单膝跪地,俏脸严肃地对着连锡拱手请示。
夏草这话一出,连锡眉心狠狠一拧,眸光带着明显的不悦道,“夏草,这种话,下次不可再说,不然你就回影府。”
连锡鲜少用如此生硬的口吻跟自己说话,毕竟她办事向来牢靠,深得主子器重。
可这次居然为了一个‘重伤’他,甚至‘误解’他的穆曦儿,如此呵斥自己,若说夏草心里一点难过都没有,那也是断然不可能的。
夏草目光带着明显的受伤之意,她脸色当即就微微发白了。
见夏草没回话,连锡神情越发不悦,连锡再度重复了一句,“我的话,你可有记下?”
夏草脸色再度一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道,“是属下的错,属下记住了。”
闻言,连锡眸光幽深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夏草,眉心紧拧,半晌之后他一个扬手,夏草便感觉到了某人磅礴的内力。
“好了,你退下吧。”
连锡这会儿不太想看到夏草,便将她屏退了。
闻言,夏草恭恭敬敬道,“属下告退。”
很快,夏草就转身离开了。
转身的当下,夏草脸色有些狰狞。
曾经自己跟冬雪一道陪同主子时,夏草基本上是没有丝毫的危机感,毕竟她能直观地感觉得到,主子对自己比对冬雪好。
自从冬雪死在穆曦儿手中之后,夏草以为日后影府最重要的女人就是自己了。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他的主子,越发将注意力‘放在了’魔宫宫主穆曦儿身上。
自从连锡将凤栖琴赠给穆曦儿之后,其实夏草心里就已经有些惴惴不安了。
可夏草一再告诫自己,他家主子只是为了‘收回’阴军,找到可以指挥阴军的兵符罢了。
可上次勋城出现了那么大的‘动静’,电闪雷鸣,狂风骤雨的,如此明确的‘天降异象’,夏草不相信她家主子连锡什么都不知道。
何况那一夜他家主子也及时赶到了勋城。
原本夏草以为自家主子会将弑魂军召回来,可没想到,他再度回到皇城的时候,不单单没有带回弑佛,甚至还失去了自己的龙啸琴,而他本人更是被穆曦儿重伤。
夏草本就有些疑心,这下诸多事情一串联,夏草就更加笃定,觉得自家主子就是有意‘放水’,是故意输给穆曦儿,甚至故意将对自己意义重大的龙啸也‘送给’穆曦儿了。
夏草心里的不平衡越发强烈了,她不能接受在一切都‘胜券在握’的时候,再失去一切,甚至连自己的主子都要失去。
没错,夏草一直都喜欢他的主子连锡,夏草也没将自己当做下人过。
她有能力,有武功,有谋略,又可以帮自己的主子,夏草并不觉得自己连喜欢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说以前连锡一直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那么夏草也不会觉得怎样,就算是以这样的方式陪着她家主子,她也心甘情愿。
只要能够呆在一旁,陪着他,远远看着他也好。
可当穆曦儿‘出现’之后,连锡已经有很多次都是单独‘行动’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凡事都会让她参与,
这样的变化让夏草越发受不了,更加惴惴不安起来,她担心长此以往下去,自己很快就会彻彻底底地被边缘化,甚至再也没办法陪在连锡的身边,只要一想起这样的可能,夏草就觉得自己心里格外的难受。
她宁可连锡对任何人都‘一样’,也不愿意看到连锡仅对穆曦儿不一样。
因为那会显得她很‘可怜’,她很‘失败’。
夏草暗暗捏了捏拳头,既然她已经来到了云岭,那么这一次,她就不会再错失良机。
“穆曦儿,是你自己非要惹我的,休怪我无情。”
夏草暗中‘念叨’起穆曦儿来。
等夏草离开之后,连锡回了一趟房间,他拿出了一个古朴的楠木盒子,盒子上面挂着一把设计精巧的黄铜锁,锁眼有些别致,一看就不是特别容易打开的那种。
连锡将自己头上的发簪取了下来,而后对准锁眼,朝左转动了好几下,而后又反方向再扭动了好几下,卡塔一身响,锁头才被打开了。
连锡将发簪再度插好,而后伸手打开了楠木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