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鹰堡的堡主云染得知东海突然集结兵力朝着边陲之城--蕴城而来的时候,他也没办法保持淡定了。
云染自然知道,现如今墨龙最有势力的存在全都来了西凉国。
而云染更加知道,在清风山的事情落下帷幕之前,不管是自己,还是墨龙新帝穆天赐,亦或是墨白跟冥王凤无痕,谁都不会现在就放弃玉玺的争夺,转而回去去保卫蕴城的。
但是蕴城离他们鹰堡所在的鹰城还是太近了一些,如果蕴城真的让东海的军队给攻克了,不管从什么层面来说,对于鹰堡来说都绝非好事。
所以相比起其他的三方来说,鹰堡自然会更加关心蕴城的局势发展。
这就是为何,云染会直接交代自己的属下绝杀,让他通知坐守鹰城大本营的天罡亲自去处理蕴城的事情。
当然来犯的是东海的人,东海本就国力强大,云染可不认为仅凭自己一人之力就可以将东海的铁蹄给挡在蕴城的城门外。
那么势必会需要‘朝廷’的帮助了,而这事儿对于新帝穆天赐来说,也是义不容辞的。
云染明白穆天赐刚刚继位,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治理下的国家面对强敌来犯的时候,却丝毫作为都没有的话,一定会让民心背离。
这一点,穆天赐是绝对不会做的。
而蕴城又是属于陇西郡郡守姚苒的治下,若是等待皇城那边的救援,也颇有些鞭长莫及,远水解不了近渴的嫌疑。
所以只能够让陇西郡这边接调一些周围的军队了。
这是最为省时又省事的方案。
云染能够想到,自然墨龙新帝穆天赐也能想得到。
云染这个吩咐一出,一旁的绝杀当即就点了点头,道,“属下即刻就去安排。”
言罢,绝杀就打算转身离开。
不过,却被自己的主子,鹰堡堡主云染给再度叫住了。
“等一下。”
闻言,绝杀再度回头,俊脸表情严肃滴看着自家主子。
云染踩着沉稳的步子,直接朝着绝杀走去。
云染负手而立,俊脸表情格外的幽深。
“绝杀,我记得凤家军的主力部队好像就驻扎在汴城。”
云染突然提到了冥王凤无痕的人马。
云染话音一落,绝杀眉心微蹙,不过很快也点了点头,语气格外凝重,道,“是,不单单是汴城,就连汴城附近的城市,都不是特别容易渗透,西南之境基本上被凤无痕给‘把控’了,凤家军也的确名不虚传。”
说到这里,绝杀心思千转百回,很快他就挑眉扫了一眼自家表情高深的主子云染,而后追问,道,“主子,你难道是打算让凤无痕出兵吗?”
言罢,绝杀再度自问自答,道,“可是属下却觉得,凤无痕未必会现在就亮出自己的底牌来,尽管凤家军的存在早就是几方都知道的事情,但是这些年可一直都捂着的,只要这层‘外衣’没有被打开,就没人能够指责凤无痕的‘不作为’的。”
说到这里,绝杀两手一摊开,而后再度补充,道,“如此一来,凤无痕完全可以看着我们的人跟穆天赐的人消耗实力,而他们则可以在旁边观战。”
“当然就算日后他还是不会袖手旁观,可是最初,我想冥王府未必会有特别积极的作为。”
在绝杀的心目之中,现如今虽说东海的军队已经打算攻打蕴城了,可是蕴城离凤家军的势力范围还是比较远的。
既然这事儿对于凤无痕没有太直接的影响,单单从‘损耗’对手阵营的目的来说,凤无痕都应该选择……坐山观虎斗,再坐收渔利呵。
绝杀这话一出,他面前的云染薄唇微微勾了勾,而后摇头,道,“未必。”
绝杀有些不明所以滴看着自家主子,云染倒是没有故意隐瞒的意思。
他突然转身走到桌前的椅子上从容滴坐下,而后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如此给绝杀解释,道,“绝杀,凤家军所占据的的确是西南之境,但是你可别忘了,凤无痕的不单单想要把持西南,更加想将手伸到西北来,而蕴城正是西北的很重要的关隘,如果真的让东海的军队攻破了。”
“这对于凤无痕来说,也绝非好事,你想想,通过蕴城打开了西北大门的东海军队,接下来究竟是会朝着东北而去,还是乘胜追击,直捣西南,谁又能说得准呢?”
“你更不要忘记,我们墨龙的皇城是处在东南边上的,而墨龙东北地形多以险峻高山为主,对于行军来说,倒是困难重重,远远不如从西南的平原进攻方便得多,所以如果冥王凤无痕真的坐视东海祸乱蕴城的话,到时候西北一旦失守,他的西南之境岂不也会面临着巨大的威胁吗?”
说到这里,鹰堡的堡主云染漆黑如墨的双眸迸射出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寒光来。
云染似笑非笑,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冥王凤无痕不会不懂,而他更是深谙兵法的将军,岂会不知道东海此举背后的意图吗?”
言罢,云染站了起来,他单手撑着桌面,而后再度眸光微微闪烁,道,“我们四方的确在明争暗斗,对于可以打压另外一方的事情,都是乐此不疲的,但是,在墨龙举国会面临来自东海的‘高压’时,我相信无论是凤无痕,抑或是墨白,都不会在这个节骨掩上选择‘袖手旁观’的。”
“他们的‘壁上观’就算是可以得来一些蝇头小利,但是到时候他们会为此付出更大的代价,这一定不是凤无痕跟墨白愿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