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圣司阡黎这话一出,鬼医司徒刑闵当即就眉心狠狠一拧,眼神颇不认同道,“就穆天赐现在这情况,他还能扛得住毒药的药性吗?如果给他使用毒药,我猜想他当时就得蹬腿不可。”
“虽说保守的疗法,效果显现得很慢,但却可以先调理下他的身体,我们至少要先搞清楚他究竟能够接受什么样的药物,才能对症下药把。”
很显然,司徒刑闵对司阡黎所提出的‘以毒攻毒’的诊疗方法还是不赞同的。
一旁的辰亦孺倒是没有插话,毕竟在如何救治病人,且还是棘手病人这方面,辰亦孺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发言权,所以他只是静静地听着。
司徒刑闵话音一落,医圣司阡黎薄唇微微勾了勾,看着已经有些薄怒的徒弟,轻描淡写道,“你可还记得你自己的三不原则,其中好像有一条叫做濒死的人你不会救,如今穆天赐的情况早已经相当于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其实他不在你施救的范围之内。”
“而在我看来,他也没有多少生还的机会了,既然已经知道他十有八九‘必死无疑’,还采取什么保守疗法,反正死是他的归途,如果我们能够用些霸道的法子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也算是他赚了。”
“就算我们失败了,那也不过就是‘顺应天命’罢了,他死了也跟我们俩的医术没关系,如今我们不过就是在‘弥天而动’罢了,是否能够救回他,全凭他的意志跟运气,跟我们两人采取何种疗法已经没有太大干系了。所以为什么我们不能放手一搏呢?”
“得治他幸。失治他命,与人无尤。”
司阡黎说完这番话就径直走到了穆天赐的塌前,他俯身再度检查了一下穆天赐的情况。
而后再度开口道,“他如今的这幅身躯看起来就像是六七岁的老叟,想让他一朝恢复是不可能的,既然已经‘破败’到了这样的情况,我们又有什么不敢尝试的呢?反正他也没什么不能赌的呢?”
“一无所有的人,难道连赌一把的勇气都没有吗?”
医圣司阡黎这话明显是一语双关。
辰亦孺跟司徒刑闵自然也听懂了。
辰亦孺原本不打算插嘴的,不过最后他还是上前两步,伸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语调幽幽道,“我将他从连锡处带回来的时候,连锡也说过从皇城到廊县这一路来,他都已经连续发作了好几次,如果不是连锡在旁守着,恐怕穆天赐早就死了好几回了。”
“连锡也说穆天赐的情况很是棘手,没那么好救。”
辰亦孺直接将影府府主连锡的看法说了出来。
辰亦孺这番话其实也代表着他是赞同医圣司阡黎的看法地。
鬼医司徒刑闵好半晌都没有开口说话,俊脸表情越发阴沉了。
司阡黎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认认真真去捣鼓自己的医药箱去了,明显是在想究竟要给穆天赐使用何种毒药。
司徒刑闵心里其实很挣扎,虽然他名为鬼医,尽管他总是倾向于用更加刁钻,更加霸道的毒药去给病人缓解痛苦,治愈病情,但如果真的跟医圣司阡黎比较起来,很多时候,司徒刑闵反倒觉得自己还不如司阡黎有胆子。
因为很多情况下,他都有些畏首畏尾。
想到这里,司徒刑闵便径直走向司阡黎,低声追问了一句,“那师父你觉得蔓沙陀罗的籽给穆天赐使用如何?”
既然已经认同了司阡黎的以毒攻毒的霸道疗法,鬼医司徒刑闵便特意挑出一味毒药追问起司阡黎来。
司徒刑闵话音一落,司阡黎想了想,如此跟司徒刑闵说道,“你往日里研究毒物,这方面的造诣其实比我要高很多,很多,蔓沙陀罗浑身都是毒,尤以籽最毒甚,如今穆天赐的情况的确不乐观。”
“但究竟是需要用蔓沙陀罗的花瓣,还是茎秆,亦或是籽,还需要你在对比分析看看,我们若在用药的选择时越发精准,反倒更有利于病人的恢复。”
说到这里,医圣司阡黎薄唇微微勾了勾,他眉眼含笑地看着自己的徒弟,伸手重重拍了拍司徒刑闵的肩膀。
“你既然提到了蔓沙陀罗,想必你那里应该有这味药,你将穆天赐的实际状况代入,看究竟使用哪一部分会比较好。”
司阡黎直接将这事儿交给了司徒刑闵,因为他还要找其他的可以跟蔓沙陀罗搭配的药物。
其实司阡黎跟司徒刑闵倒是想到了一块儿,他也觉得蔓沙陀罗是最好的。
只要有蔓沙陀罗跟其他的药物混合搭配,将它那太过于霸道的药性中和掉一部分,想必就堪称完美了。
虽然司阡黎坚持采用以毒攻毒的方法,但那也是基于想治好穆天赐罢了,他又不是真的因为穆天赐情况不容乐观,就给他喂一把毒药,加速他的死亡好吗?
司阡黎话音一落,司徒刑闵当即就点了点头,很快司徒刑闵就从穆天赐的房间离开了,明显是去捣鼓自己那些毒药去了。
司徒刑闵走之后,房间里面就只剩下辰亦孺,司阡黎跟还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穆天赐了。
辰亦孺静静地打量了司阡黎一会儿,最终还是将自己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你有几成把握可以救活他?”
这会儿,辰亦孺是真的有些好奇。
虽然穆天赐的生死对辰亦孺来说无关紧要,但既然穆曦儿不希望穆天赐就这么死了,那么辰亦孺也会急穆曦儿之所急,自然也就不想看着穆天赐就这么死了。
辰亦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