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有个画笔,也能将此刻的景象浮现在白纸上,只可惜,不管是彩绘手绘亦或者素描国画,祁玉了解的都不多。
留不下来,也只能留在记忆里。
满儿手脚麻利,很快就跑了回来,手里没有带着篮子,不过,背上却背着两个竹篓子。
“格格,这个大能盛好些花。”
“……”祁玉有些慌,满儿这意思是要把御花园的梅花也给撸秃噜了吗?
不过弄一点儿梅花酒,并不是打算靠梅花酒卖钱的说……根本就用不着这么多呀:“满儿,你说你弄来这么大的筐,就咱俩能摘得满么。”
“这个……”满儿愣了一下,脸瞬间就红了,似乎还真的摘不完。
瞧着满儿通红的脸,祁玉就没有继续说下去,再说小丫头就哭了:“得了,摘吧,能摘多少摘多少。”
“哦。”满儿应了一声伸手就够着梅枝摘梅花。
梅花放在竹楼里,摘了薄薄的一层。
一阵如猪叫般的笑声传到耳朵里,祁玉回头,发出笑声的可不就是最为活跃的十三阿哥。
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怎么每次做这种事情都会被人看见,这下子面子里子都没了。
十三阿哥跟四爷并肩站在一处。后头跟着两个穿着太监服的,一个是苏培盛,另一个脸有些生,想来是十三阿哥身边的太监。
祁玉收回手,福了福身子,保持微笑:“爷,您怎么在这里?”
四爷往梅树林这边儿靠近,瞥一眼满儿放在地上的竹篓子:“你说呢?”
不等祁玉回话,十三阿哥强行插入一句:“舒穆禄格格,你这是要把皇宫里的腊梅给撸秃噜了吗,就跟上次的桂花一样?”
祁玉努力保持微笑:“十三阿哥说笑了,用不着那么多的。”
“是吗……”十三阿哥说着,撑开折扇摇晃一下。
瞧着十三阿哥故作fēng_liú的动作,祁玉使劲儿憋着笑,这季节还带着扇子,搞笑么?
“早些回去。”四爷视线在祁玉脸上停了一会儿,言语里带着警告意味,别以为他没有看见她的肩膀都颤起来。
十三弟是她能笑的吗?舒穆禄氏果然是胆大包天。
满儿视线在四爷跟祁玉身上摇摆不定,壮着胆子张口就道:“主子爷,我们格格若是早点儿回去,您夜里会去兰芳阁用膳么。”
说完不等四爷回应,抱着篓子往梅林的另一侧走去,背影还有些慌乱,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是胆大的无法无天,还是胆小鬼。
这种话也敢说。
说了那是胆子大,说完就跑的没影了。
苏培盛捂脸,这丫头……
四爷呢,只能说兰芳阁的人不能用常理来判断,盯着祁玉凉凉道:“舒穆禄氏,管好你的丫头。”
“奴才晓得。”
“嗯,晚膳爷会去你那里,不用让丫头来试探。”
“……”试探个鬼哦,谁试探了,满儿那丫头就是用来坑主子的,瞧着四爷离开,祁玉还得保持微笑,微笑,笑的脸都快麻痹了。
待四爷走远,祁玉脸上的笑才消失,满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了回来,盯着祁玉,嘟囔一句:“主子爷也太过分了,不就是摘点儿花么,真小气,还让您早些回去。”说完还叹一口气,摇摇脑袋继续走到梅树下摘花儿。
红色的花瓣上还带着冰晶,也不嫌冻手。
瞧着满儿就跟小喜鹊一样在梅花林子里游窜,祁玉叹口气,有个太衷心的小丫头也是一种苦恼。
也罢,顺其自然吧,站在树下也摘起梅花来,皇宫里种着一园子的腊梅,每棵树上少摘几朵,也看不出什么,更不至于撸秃噜了。
两人忙活好一会儿才摘了半篓子梅花。
“格格,天要黑了,咱该回去了。”满儿边说话边对着因为摘梅花变得冰红的手哈气。
“那就回了。”祁玉点点头,这些花也够用了。
回慈宁宫跟平嬷嬷说了一番,祁玉带着满儿坐上马车,摇摇晃晃的往贝勒府回去。
进了兰芳阁。
葛金瞧见满儿背着的竹篓子,眼皮子抽了抽:“格格,这梅花是怎么回事呢?”
“做梅花酒,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么。”
虽说在四爷府少不了勾心斗角,但是么,人人心里都有一个田园梦,亲手种田那忒累了。
倒不如酿酒烹菜,得一份逍遥。
走出兰芳阁她就是四爷府的格格,舒穆禄氏,身处兰芳阁她就是祁玉。
“格格,您有时间么?”
“时间嘛,挤挤总会有的。”祁玉说完,习惯性的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胸脯,还是这般的小笼包,挤挤估计也大不了。
阎德善从外头跑进来:“格格,主子爷往咱们这边儿走来了。”
“……”这是应邀过来用晚膳?
这么早么,她都还没有开始准备呢……
“格格,奴婢伺候您换一身衣服。”满儿见祁玉不动弹,还以为自家主子这是高兴的呆住了。在御花园摘了那么久花,衣服都被梅树的枝丫勾出丝儿了,可不能穿着这身衣服见人。
万一在爷心里留下邋遢的印象,那就得不偿失了。
祁玉低头看一眼身上的衣服,脸上的肌肉抽搐一下,怪不得刚才在慈宁宫看见平嬷嬷的时候,平嬷嬷露出那种表情。
宫里的格格,估计没有谁会把自己搞成这么一副样子。
走到卧房,在满儿帮助下换了一身衣服,头发么,也重新梳理一番,葛金梳头的本事越来越稳了。
小两把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