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当时气愤地想,两个男子有什么终身可私定的!自己又没有断袖之癖,即使有断袖之癖,也绝对不会选择一个乡下小子,虽然这个乡下小子有几分姿色。
他当时火起,抢夺自己的衣服,一不小心就把这个杀千刀的给推入河里,他穿好衣服就回家了,后来的事他并不清楚。
……现在冤家路窄,两人又碰在一起,而且这个杀千刀的刚才竟说自己差点把他淹死,这是什么梗?他这个受害者怎么转眼就成了伤人者?而且还污蔑自己不规不矩?
他真的快被这个杀千刀的气死!
姜有财和这个美少年争吵的时候,已经有许多人来围观看热闹。
大伙儿见姜有财义正言辞的指责他因为撞见美少年不可告人的丑事,差点被美少年杀人灭口,而美少年一直不反驳,便都以为姜有财所说的是真的,纷纷对美少年指指点点。
姜有财为了加强自己话语的可信度,又指着地上的那些衣服只差声泪俱下的控诉:“这些衣服明明就是镇东头的李夫人送给我的,你偏要说是我偷你的,你见过哪个小偷偷了东西,还大摇大摆逛街的?我又没刨你家的祖坟,你为什么要这么冤枉我,难道还是因为我撞见你的丑事的缘故吗?所以你才不肯罢休故意整我?”
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认出那个美少年来:“这不是东头李老爷的独子李继祖吗?”
李继祖这时终于从愤怒中回过神来,脸胀的通红,梗着脖子冲着姜有财怒吼:“你少血口喷人在这里毁坏我的名声,我和谁不清不楚了,你说、你说呀!”
姜有财挥手打掉他指向自己鼻尖的手,眼一翻:“我哪知道你在和谁鬼混?我只知道是你把我推进河里差点把我淹死,也只知道这些衣服是李夫人给我的,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李继祖差点被她气晕:“我不是故意推你下河的,是你偷看我洗澡,还抢夺我的衣服,我在拉扯的时候,不小心把你推到水里去了,我又不知道你不会游泳!”
姜有财长得高,只比李继祖矮那么一两寸,她一把抓住李继祖的衣领,恶狠狠道:“我再跟你说一遍,你一个男子洗澡,我偷看个什么大劲儿!你要是敢再冤枉我,我一定打的你满地找牙!”
李继祖被她狰狞的模样吓到,脸色有点发白,暗暗打量着姜有财,心想,这个杀千刀的小子现在看起来对他没有一点情意,那天难道是鬼附身了才说了那些话,并且做出抱走他衣服的事?不禁打了个哆嗦,道:“可能是我误会了。”
“那你好好给我赔礼道歉!”姜有财吼道。
李继祖与姜有财对视了很久,败下阵来,只得委委屈屈的向她赔礼道歉,然后仓皇离开。
姜有财蹲下身来,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拍拍灰,放进包袱皮里,重新扎起来,背在背上,回了家。
招娣用树枝给周氏做了一对拐杖,周氏柱着拐杖从里屋走到堂屋,问姜有财:“有财,这包袱是从哪里来的?”
姜有财把包袱放在地上,蹲下身来打开:“这些衣服是我去李夫人家告诉李夫人,娘不能去她家里帮佣,李夫人给的。”
招弟给周氏搬了个椅子放在包袱跟前,让她好坐下来看那些衣裳,她姐妹六个也围在包袱跟前翻看那些衣服。
招娣拿起一件绸缎的衣服抖了抖,羡慕的叹道:“有钱人家可真有钱,这衣裳还有八成新,而且还是绸缎的,说不要就不要了!”
姜有财把那些绸缎的全都挑了出来交给周氏:“娘,你把这些绸缎的改一改,给姐姐妹妹一人做件衣裳,这玉兰色、浅蓝色姐姐妹妹们也是能穿的。”
招弟姐妹几个一听这话都两眼放光的看着周氏。
周氏拿着那些绸缎衣服左看右看,不赞同的说道:“好好的一件衣服改给你姐妹穿,实在太可惜了,留着你自个穿好了。”
姜有财拿起一件细布衣裳在自己身上比划:“那些绸缎衣裳我哪有机会穿?总不能穿着绸缎衣裳干活吧,那还不三下两下就把衣服给报废了。还不如改一改样式给姐姐妹妹们穿,改样式多的边角余料还可以做鞋,不会浪费的。”
周氏听她说的头头是道,于是点头答应了袱里剩下的那些细布衣裳:“那这些细布衣裳就留着你自个穿。”
“好。”姜有财放下手里的衣裳,站起身来:“只是这些细布衣裳都是直裰,我一个庄稼小子穿秀才穿的直缀叫人笑话,娘也得改上一改我才能穿。”
周氏也答了一声:“好。”
招娣把那些衣裳依旧用包袱包好,送到里间,准备去做饭。
姜有财跟着她进了厨房,见厨房里有已经洗干净了的苋菜、辣椒还有空心菜,当然主食还是蒸红薯,只有姜大山才能吃米饭。
这几样菜姜有财还是蛮喜欢吃的,就对招娣道:“大姐,我来烧菜。”
招弟忧心忡忡的看着她:“虽然大姐没怎么念过书,也听人说过,君子要远离庖厨,咱家就你一个男孩子,你老窝在厨房里做菜做饭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那些酒楼饭馆里掌勺的厨子不都是男的吗?”姜有财开始洗锅,准备炒菜。
先炒苋菜,没有肉也没有鸡蛋,虽然有几个鸟蛋,可那是留给姜大山补身子吃的,那就只能做清炒苋菜。
清炒苋菜必须得给大蒜,不然压不住苋菜特有的那股青味儿,有的人喜欢那股味,有的人不喜欢。
这蒜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