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一项手艺一般来说只会传给自己的后代,不会轻易告诉旁人的。
姜有财既然靠着把葛根加工成凉粉和糖水卖,自然不会把加工的方法告诉他们,问也是白问,还会叫人看不起!
所以现在童大郎问起,姜有财也只告诉他说这些红糖薄荷葛根糖水的原料全都是葛根。
就算他们知道葛根凉粉和葛跟糖水是用葛根做的那又怎样?
童氏一天到晚探头探脑去她家打探,知道了不少葛根加工成葛根粉的步骤,却不知道所有的细节还不是一样做不出葛根糖水来!
童大郎眼珠一转,别有用心的说道:“这葛根漫山遍野都是,一文钱不值,你做成糖水却要三文钱一汤勺,真看不出来呀,你小小年纪心太黑了!”
他这话还是有些煽动性的,有些小气的食客本来就觉得姜有财的小吃卖得贵了,这时连忙附和:“对呀,一文钱的本钱都不要,做成糖水居然还要三文钱!”
姜有财不上童大郎的当,没有和那些嫌贵的食客吵起来,而是耐着性子算账给他们听:“先不谈红糖价格不便宜,就是这葛根挖起来也费劲,还得加工成糖水,这些都要功夫,我卖三文钱一汤勺相当于一碗,怎么就贵了?”
大部分食客还是讲道理的,听了姜有财这话纷纷点头:“是哩,人家出了力气的,力气不要钱呀,江边拉纤的纤夫不就是靠力气换钱吗?”
那一小撮只想占便宜的食客就闭了嘴,不好意思再开口说话了。
招弟之前见姜有财和童大郎怒怼起来,暗暗捏了一把汗,现在见这么多食客们帮着姜有财说话,这才松了一口气。
童大郎斜睨着姜有财:“你说你把葛根加工成这些糖水费力气,那你说来听听,都有些什么工序,让我们大家伙儿听了心服口服!”
姜有财冷嗤,凉凉的反问童大郎:“童伯伯看我像个白痴吗?”
童大郎立刻讥讽道:“你这小子心肠这么黑,这么会赚昧心钱,怎么可能是个白痴?”
招弟和兰花还有桂花气得握紧了小拳头。
姜有财心平气和的说道:“既然连你都承认我不是白痴,那你觉得你刚才那番话想要骗诱我说出我们家糖水的做法,我会上你的当吗?”
那些食客们马上议论开来:“也太不厚道了,一个大人居然骗人家小孩子做糖水的秘方!”
“人只要不要脸,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这二人多少还有点亲戚关系,居然亲戚算计亲戚,这真是叫人很无语呀!”
童大郎脸色白了白,整个人有些不自在起来。
姜有财继续说道:“你刚才说我心肠黑,赚昧心钱。如果我真的心肠黑,赚昧心钱的话,怎么会有这些顾客捧我的场?人家都是傻瓜,天底下就你一个聪明人!所以你们家才会做些臭烘烘的自己都不吃的卤菜拿出来卖!”
姜有财不提这话也就罢了,一提这话勾起那些曾经在童大郎手里买过卤菜的那些顾客的愤恨。
“他家的卤菜臭也就罢了,卖的价还和有财小子卤菜的卖价是一样的,我买回去,我家孙子吃了拉肚子,花了好几百个钱才治好!”
“我们家买他的卤菜吃虽然没拉肚子,可就是臭得下不了嘴,最后全都扔了。”
“他们家那才叫昧着良心赚黑钱,反而说人家有财小子昧着良心赚黑钱!”
“这就叫做贼喊抓贼!”
童大郎一看那些人你一言来我一语越说越激动,怕他们情绪失控把自己打一顿骂一顿,那自己可就丢大丑了,于是把喝完了糖水的碗往胳肢窝底下一夹逃跑了。
姜有财冲着他的背影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想骗人家的糖水方子,还要不遗余力的抹黑人家,是不是他真的把天下人当傻子,把自己一个人当聪明人了!
秦子谦从医馆下诊回来,本来想绕道回家的,可是两只脚却不听他的使唤仍旧从姜有财的摊子附近经过,不过姜有财太忙,没有注意到他。
这样也好,省得看到他,两个人还要互相打招呼。
秦子谦站在不远处默默的注视了一会儿姜有财就走了。
虽然今天小吃的量加大了很多,可是只用了一个时辰不到姜有财就全卖完了。
难得的是,今天招弟的簪花也几乎卖完了。
姜有财仍是让两个小妹妹坐在板车上,她拉着她们回家。
姊妹四个边走边说话,很是兴奋。
回到家里,周氏告诉姜有财,他们已经把葛根全都加工成粉了,只等着沉淀晒干。
姜有财就把今天赚的钱全都从包包里倒到桌子上数了数,是昨天的两倍。
全家人都很高兴。
招弟也兴奋地告诉周氏他们,今天她的簪花几乎全都销售一空,只剩下几朵便宜的迎春花没有人要。
周氏高兴坏了:“以后咱们可以靠着做簪花补贴家用了。”
姜有财豪气冲天的说:“这个家以后我来养,娘和姐姐们做簪花的钱就攒起来给几个姐姐添置些衣裳或者攒些嫁妆钱。”
周氏擦着眼泪连连说好。
招弟几个全都羞红了脸不说话。
姜大山失落地搓着手,叹息道:“这个家就我是个废物。”
姜有财道:“爹才不会是废物,等爹的病彻底好了,这捞虾捞田螺的活儿都是爹的,地里的活儿也是爹的,以后有的爹忙的!”
姜大山这才乐呵起来:“有活儿干好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