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返程途中一起吃了顿晚饭,到得大厦楼底时候,已是傍晚。马小玲公司还有琐事处理,此番却是没有再去叨叙王珍珍一家,而是驾车返家。楚易别过马小玲,进得大厦,恰好在电梯口碰上等候电梯的金家母子和大厦房主欧阳嘉嘉。

他曾见识过楼道的壮景,自是不敢再走楼梯,只好走上前加入等候队伍。

“楚先生等电梯啊?我们上次见过面的,这是我妈。”金正中见他上前,自来熟的打起招呼,顺带介绍过自己母亲。

“你们在说那个前天受害的女孩?”他方才进门时候听闻众人在讨论,相互打过招呼后,随口问道。

“是啊,小倩死得很冤枉啊。”金正中感叹道。“像这种闺女,多死两个也无所谓啊!”门卫古叔抢声回应。“古叔啊,说这种话不怕遭雷劈啊!”金正中看不过眼,反呛道。欧阳嘉嘉止住古叔话茬,也感慨起来:“小倩妈也真可怜,一个寡妇,辛辛苦苦把女儿拉扯大,没想到就这么走了。”古叔习惯嘴欠,再度抢声:“哎呀,我说这是小倩自找的,街上那么多女孩子怎么都没死?”众人做街坊多年,深知他尖酸刻薄脾性,各自在心里暗骂他缺德。

楚易在一旁一言不表,听得古叔毒舌,心中亦升起一股怒火。俗语有云:“死者为大。”就是告诫生人要对死者持有基本的尊重。若是小倩生前是个为非作歹或者德行败坏之辈,给这么一说,倒也无可厚非。只是他透过况天佑之口,得知死者不过就是老人口中的叛逆女孩,又怎当得如此毒舌?一念及此,正欲破口大骂,耳边陡然传来一道陌生男音:“你们刚才说谁死了?”

他转身一看,但见来者三十来岁年纪,样貌普通,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身上着有一件玫红色无领夹克,内里还套了一件灰白色衬衫;手上则拎着一只装有水果的菜篮。楚易虽非精于门中相面之术,却也懂得皮毛,简单看过来者面相,只觉是个忠厚老实之人。

在他走神之际,耳边传来一道熟悉声音,定睛一看原来是下班回家的况天佑,回过招呼,当即问起案情进展。况天佑担心凶手是现场某人的亲人,给他使了个眼色,回答道:“暂时没头绪,早晚会破案的。”

楚易心中了然,不再多言。

二人正待上楼讨论案子,却听得金正中母亲感叹道:“人都死了,抓到凶手又有什么用啊。我昨天看到小倩妈,她瘦了一圈,老是喊着她的名字。”说罢兀自低头连叹两口气。

金正中却道:“要不这样,今天晚上请小倩回来安慰安慰她妈妈好不好?”

毒舌古叔倒是清楚他门道,出言拆台道:“人家刚死了女儿,你就想敲人家一笔啊!”金正中怎么容忍自己招牌给人破坏,当即辩解起来:“哎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要收她钱啊?我这次不只要免费请她回来,还要免费帮她做法事。要不这样,我帮你儿子也做一做?”古叔再毒舌却也敌不过巧舌如簧的金正中,当即败下阵来,连道两声“不吉利”,灰溜走开。

楚易见金正中尚有良知,压下拆穿的冲动。他心中有些憎恶这类江湖骗子,因为道门弟子的名声就是给这类人败坏,但也知道有些人是迫于生计走上这条道,故此这类尚存良知的小骗,倒也能忍受。

况天佑不明情况,以为金正中真有请鬼能耐,开口说道:“金先生是吧,要不介意的话我也想来看看。”心里却是打算借此机会查明凶手身份。楚易知他心思,倒也没多说其他,出声掺和道:“算我一个。”

金正中心里盘算着借况天佑警察之名,打响自己招牌,多一个楚易倒也不甚在意,一口答应下来,言明今晚即开坛做法,召回小倩魂魄。

二人既得他应承,不再多说其他,恰好电梯到来,随即入内,先一步上了楼。

“怎么样,查到什么了?”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楚易倒是不再担心给人听去。

况天佑整理了一番思绪,说道:“大厦住户的情况,我已经跟房东太太查过,排除过后还剩四户人家最有嫌疑:第一个,住在三楼c区的炳叔陈阿炳一家,炳叔我调查过没有问题,但是他的妻子林小凤抱病卧床已经有半年,邻里街坊很少见她出门,嫌疑很大;第二个,四楼b区的罗开平母子,平妈患有哮喘,最近也没人见她出过门,不过前几天她还在门口扎过纸人;第三个和第四个都是六楼住户,是刘一胜和黄小娥两家,分别住在a和b两区,刘一胜和炳叔情况相似,黄小娥是丈夫瘫痪在床。”语毕,电梯恰好停下,却是到达了五楼。他打开电梯门,率先踏出,又转过身驻足,等待楚易出门。

楚易本欲先回家看看家电是否送达,见他有意商讨案情,只好跟着出门:“四户人家你都查过了吗?”况天佑摇摇头道:“我们虽然住在同一栋大厦,但是彼此互不认识,大家对陌生人都很排斥。”言外之意显然再无进展。

“我倒是有个办法,”楚易眉心一展,说道,“我们两个刚搬来不久,大家还没脸熟,当然会排斥。但是有个人,大家一定不会不欢迎。”说话间却是带着一脸坏笑。

况天佑一点即明,当然知道说的谁,只是他有意避免和王珍珍过多接触,不想被女人困扰,但眼下除了这个办法,也没什么好选择,心中一时犹豫起来。

“楚易原来你在这儿啊,况先生也在啊,”二人相互沉默之际,王珍珍的声音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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