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脸,纪律师怎么了?”严烟焦急地问,不由想起两年前,纪洺胃病犯了,当时还是她把他送进医院的呢。
“纪律师也没什么事儿,就是这几天工作有点忙,饮食不规律,导致了胃出血,死不了人的。严烟,你不用太担心啦——”
“医院地址。”
“发你手机上吧。”
严烟挂断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严烟按照娃娃脸给的信息,抵达纪洺所住的医院。
严烟一口气冲到了病房门口,握着门把,却又失去了勇气,进退为难。
一星期前的那晚,严烟将长久对纪洺的不满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纪洺,我不是傻瓜。我是知道你不爱我,所以,很多事情,我看得清楚,却不敢说破。因为一旦说破,我就没机会了呢。
纪洺,我学着做家务,学着买菜,学着做饭,学着怎么把家收拾得温暖精致,怎么把自己变得更有魅力,更值得你喜欢……
可是,我发现,我再努力,你也不会爱我。你只是有点喜欢我而已,你只是到了一个年龄,该娶妻生子了,而我还不赖,也不需要你哄,你就打算把我骗回家,是不是?
纪洺,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纸!你是个小人,你太现实了,你现实得让我心寒!
纪洺,我想要爱情。
你放过我吧!”
严烟想,是啊,她都求纪洺放过她了……现在又跑过来?真是太跌份儿了!
而且……
他并不缺人照顾。
严烟揉了揉眼睛,淡扫了眼坐在看护椅上的薛玲玲,拉着一张脸转身——
“伯……伯母!”严烟结巴了。
“严烟,你来啦!”纪妈妈笑了笑,“怎么不进去?”
“我……”
“进来!进来!”
纪妈妈拉着严烟的手,把她拽进病房。
薛玲玲看到严烟,神色一怔,僵硬地挪开视线。
“玲玲,你明天一二节不是有课吗?这里交给严烟就行了,你就先回去吧!”纪妈妈笑着说。
薛玲玲眼底闪过一抹懊恼,勉强笑道,“这样也好,那我先回去了……误了门禁,也是要处分的。”后一句是莫名的自尊心使然,令薛玲玲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薛玲玲走后,纪妈妈将饭盒放在了茶几上,笑眯眯对严烟道,“纪洺他爸也有点不舒服呢。你过来了,那我就会去照顾我那老头子了。”
“啊?伯父怎么了?”
“就是有点小感冒,便哼哼唧唧的,可烦人了!”纪妈妈嫌弃地说,眼里的温柔却骗不了人。
严烟瞅了眼床上的纪洺,咬牙道,“那我在这里陪纪洺一晚,您先去照顾伯父吧!”
“严烟,我家阿洺就麻烦你啦!”
话音未落,纪妈妈便拎着包包,一溜烟地走了。
严烟:“……”
严烟窘促地抠了抠掌心,舔了舔嘴皮子,“你,你还好吗?”飞快地瞥了眼躺在床上,狠狠瞪着她的纪洺。
她好不好?她会关心吗?
纪洺垂着眼帘,静默了将近一分钟,哑声道,“你走吧。”
咯噔一下……
严烟心头没来由地慌乱。
“那个,我答应了伯母今晚留下来照顾你的……”严烟干巴巴地说。
纪洺掩唇清咳一声,“谢谢,不必。”
“那……那……我走了。你有事的话,就按铃叫护士吧!”严烟小声地说,心道:人家不待见她,她也没必要厚脸皮赖在这里。而且……
而且……
他们已经分手了。
严烟的心针扎似的疼了一下!
纪洺眼睁睁地看着严烟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包包,低着脑袋往外走,心脏一阵紧缩般的刺痛!
砰!
严烟被吓了一跳,胆战心惊地转头看了一眼,本来好好放在柜子上的花瓶此刻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死相凄惨。
而那个行凶者只是将手机举至耳边,淡淡地吩咐电话那头的人,“阿联,把案卷资料用邮件发给我!”
“纪……纪洺,你都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吧……工作先放一放带子,没抬头地说。
砰!
是放在床头的碗又被挥到地上……依然死相壮烈。
严烟心叹了口气,走回去,把包包放回原处,淡淡地说,“我去叫人来打扫。”
纪洺戳着手机屏幕,轻轻地“哦”了一声。
严烟:“……”
护士来把房间清扫干净离开后,严烟抱着腿,坐在沙发上,下巴枕着膝盖,撅着嘴巴发呆。
纪洺眼波闪了闪,关了相机,清咳一声,“那个……我饿了。”
严烟噌地竖起了耳朵,却……假装没听见。
“我饿了。”加大了分贝。
严烟皱了皱鼻子,心不甘情不愿地套上鞋子,拎着饭盒往外走。
严烟将粥加热好了,拿回来,把粥盛到碗里,放只勺子,拖过床上用桌,把东西放上去。
“吃吧。”
纪洺蹙了蹙眉头,“鱼肉粥……我不喜欢。”
严烟歪着脑袋,似笑非笑地打量闹脾气的大男人,抬手,照着他后脑勺给了一下,“赶紧吃!”
纪洺一阵吃痛,阴冷地瞪了严烟一眼,倒是拿起勺子,乖乖地吃了起来。
严烟背着纪洺,死死憋笑。
纪洺淡扫过笑得肩膀发颤的严烟,俊逸的面庞沁出两团薄薄的红晕,抬手摸了下后脑勺,浅淡的笑容攀上他黑亮的眸子。
严烟坐在沙发上,埋头玩保卫萝卜。
奈何水平太渣,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