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缛络绎,范、蔡之说也。”是用声音起伏与激烈辩论作比较;另有,张衡《南都赋》的
“起郑舞,茧曳绪。”则是形象事物之间的映衬。诸如此类的手法,在辞赋歌颂中间,确乎比比皆是。
甚至文章中使用类比之频繁,仿佛日常生活中间,天天都离不开
“类比”,反而一个月也用不上一次
“起兴”一样。因此,如此类比与比兴的使用频次不对称,所导致的最终结果,则是有较高艺术造诣的
“起兴”日渐衰退并趋于消亡,唯独剩下了琐碎、简洁、庸常的
“类比”方兴未艾且如火如荼。这也就是自秦末以及两汉以来的文章,之所以不如姬周时代庄严深刻和丰富多彩的一个重要原因啊。
纵观这一时期的文坛风气,特别是那些热衷吹捧扬雄、班固诸人,以及崇尚追随曹植、刘桢后面的作家们,无论描绘山川大河,还是夸赞云海万物,无不充斥着反复多样的比喻形容。
正因为如此,这期间的作品,不但辞藻华丽,而且夺人耳目,他们凭借的其实仅是类似《诗经》中
“比”这样一种艺术手段罢了。至于其他类似对文学作品,像西晋潘岳的《萤火赋》有
“流金在沙”,以及张翰《杂诗》的
“青条若总翠”等,虽然属于类比中性格比较鲜明的字句,但是在种类样式格外繁多的类比艺术手段中,他们同样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亦不过属于比喻的恰到好处而已。
毋庸讳言,对于作家文人而言,运用和评价类比的得失优劣,如果不是显而易见,也会是易如反掌,因为假如有谁把天鹅刻划比喻成了家鸭,那么即便不视为一无是处,也应该等同一败涂地吧。
总而言之:诗人文章多兴比,借物取景分枯荣;北胡南越风俗异,肝胆相照仁义同。
起兴情志必果断,类比镜影须自然;如同风从水面起,恰似行舟入大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