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玄九面面相觑,根本就不知道西宫弦搞什么名堂。
正想问问玄九应该怎么办的时候,那沙雕黑龙呲溜跑没影儿了,气疯了我。
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的我蹭到门口,打开一条门缝,低头看向嘴角噙着笑的西宫弦。
“少爷有何贵干?该不会是真的来找我同床共枕吧?”我故意装得吊儿郎当。
只是那惨白的脸色,以及额头上的密汗,还有那明显的光头……
哎,这蹩脚的穿帮镜头!
西宫弦眉眼弯弯,“当然不。”
“那是?”我挑了挑眉,扶在门后手已经爆出了青筋,保持清醒是在艰难。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看我的眼神没什么敌意,也没什么温度,还是冷冰冰就对了。
“我有些饿……”
“啪!”
西宫弦的话还没说完,房门就被粗暴地关上了,还“咔哒”一声落了锁。
饿了?
房间里的零食吃不得他?
他怎么就这么身骄肉贵呢?
“他的确身娇肉贵。”
玄九又及时地跳出来说风凉话。
“哪儿凉快哪儿呆着!”
我直接撕烂了身上的t恤,从衣柜里拿了一件系扣黑衬衫换上,这才重新打开了房门。
西宫弦竟然还等在原地。
那他现在一定是换了人格。
“吃什么?”我推着轮椅来到开放式厨房,递给他一张菜单。
西宫弦也不客气,接过菜单就开始优雅地点餐,“红酒炖牛肉,蔬菜沙拉,红糖煎苹果,西冷牛排。”
“红酒有,牛肉有,红酒炖牛肉没有。”我几乎蛮横地夺过他手里的菜单,扔进了垃圾桶。
还红酒炖牛肉,你怎么不吃鸡蛋炖鹅卵石呢?!
我也懒得关注西宫弦脸上的表情,转身从冰箱里拿出食材,飞快地处理着。
西宫弦似乎有些意外,“你自己做?”
“哪敢让少爷吃外卖,只有委屈少爷尝尝家常便饭了。”
我头也没抬,手起刀落,一颗圆润的苹果被片成了拼盘。
他没再说话,而我更加不可能没话找话。
于是在一阵伴随着混杂餐具碰撞交响乐的沉默中,西宫弦的晚饭做好了。
我推着他走到餐桌前,摆盘,倒酒,铺餐巾,用餐流程一丝不苟。
而西宫弦绝对是完美的贵族,他安然地享受着我的服务,极具艺术感的手指拿起刀叉,小口小口地吃着。
我无心欣赏,拖着疲惫酸软的身子回了房间。
是真的扛不住了。
不过还是要先洗澡。
打开水龙头,凉水哗哗流,我迅速地冲了个澡,这才摸上床瘫着睡了。
毫不意外地睡到了日上三竿,我摸了摸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磨磨蹭蹭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经过一晚上的时间,深津奈梨短暂而又无趣的一生在我脑子里回转多遍,也成了我记忆的一部分。
洗漱完毕之后,我顺手带了个帽子,遮住了脑袋上的疤。
走出房门,西宫弦已经坐在客厅里喝茶看报了。
当然,客厅里还有一个满头白发的大爷,我们叫他聋叔。
因为他真的聋。
聋叔的出现,我丝毫也不觉得意外,毕竟西宫家族要是连一扇铁门都打不开的话,那就该滚回日本卖关东煮了。
“聋叔来了正好,就麻烦您接少爷回去吧,我就不跟着了。”
我微微欠身,不失尊敬地朝聋叔鞠了一躬。
正翻开报纸的西宫弦抿了口黑咖啡,喉头发出的吞咽声音在这寂静的氛围下显得异常突兀。
是了,那俩谁都没有理我。
得,我也不是脸皮薄的人,话反正已经说出口了,各位爱听不听。
我火速冲到门口,雄赳赳气昂昂地逃出了总统套。
玄九仿佛幽灵一般飘在半空中,随着我脸上的表情随时变换姿势。
我心里其实很清楚,西宫家族是不可能放过我的,所以我现在只是暂时的自由身。
在不久的将来,西宫弦会在格莱贵族学园,与唐丽丽同志来一段鸡飞狗跳的爱情故事。
我觉得,很是有必要去横插一杠子。
玄九趴在车前挡风玻璃上,龇牙咧嘴,“呼,主人,你要进格莱贵族学园有难度啊!”
我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挑眉道:“难度?你主人我会打无准备之仗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格莱贵族学园的校长有个赌徒儿子,而深津奈梨早八百年就把他儿子赢得没裤衩,只要小小地威胁一下,混个身份还是没问题的。
“主人,你这不是去格莱的方向!”玄九拍着车窗提醒。
“你闭嘴!”
我急打方向盘将车停在路边,下了车,压低帽檐,推门走进了那间白天还亮着灯的,名叫盖亚的赌场。
“那个赌棍在这里?”玄九啰啰嗦嗦。
“嗯。”我还是敷衍地应了声,粗略扫了一眼场地大概的布局便径直朝靠近里侧的凹镜走了过去。
格莱贵族学园的校长是华裔,因而给他那赌棍儿子取名李伦宇。
这李伦宇十分迷信风水之说,每次找的赌场都必须有凹镜,而且他必须在凹镜前完成赌局。
风水学上说,凹镜造势,可以吸纳好运气。
有没有用我是不知道,但要是光指望一面破镜子就想大杀四方,我觉得还是做梦合适,毕竟梦里面什么都有。
“他在那儿!”玄九眼尖地抬手一指。
我鸟都不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