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上。
林夕目光深锁在倚靠她肩头的骆启源,手指轻轻的蠕动,抚摸上他那张俊俏的脸庞,唏嘘的胡渣刺得她的手心酥酥麻麻,给清秀青涩的面容平添了些许成熟的韵味。
微不可言的叹了一口气,林夕扭过头,转向窗外。
似水流年,启源啊,你可知我用了多少力气才可以现在心平气和的面对你?我们回不到过去,回不了最初了,我要如何向你诉说我们曾经的沧海桑田?
车窗外,车水马龙,熟悉的街道还是那样繁华,一一略过,她还是那样的依恋,今生,不会再离开了吧?
前生,她的家人朋友都在这里,她曾经那么多次瞭望这座城市的灯火,那么喜欢,却义无反顾的奔向陈谦。
似乎每一次,她用尽全力,结果却差强人意!
见多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后来她懂得,人生啊,能靠的也许只有自己吧!
“妈。”想起还没告诉妈妈回去,顺手就拿起手机拨通了妈妈电话。
“囡囡,想妈了?”细细感受,妈妈的和声细语在耳边响起,林夕怀念极了。
似乎每一次打电话给妈妈,那边都是欣喜若狂的,不管频繁与否。
她想妈妈了!想她的家人们了!
想到马上要见到他们,居然有些激动,眼睛竟泛起了水汽。
“妈,一会回去看看你。”
“不用上班吗?跟你嫂子说了没有?回来吃饭吗?”
“说了,回去吃晚饭。坐会我就走。过来这边有点事,顺道回家看看,明天还要上班呢!”
“哦,注意安全!”
“是直接回家还是来酒店啊?”
“去酒店吧,和你一起回去。”
“嗯,好。早点来。”
妈妈是典型的农村妇女,一辈子任劳任怨为儿为女,前世有很长段时间她是怨她和爸爸的。由着她任性不拦不顾让她自己选择,不为她考虑,从不出面为她承担点什么。
但同时,对他们又充满了负疚。因为她从来没有为这个家为他们做过什么。他们老了,她最后却连最基本的赡养都没有做到......
水蛭,林夕突然想到水蛭这种生物,真的觉得前世的自己像极了它。
家里兄弟姐妹四人,她是唯一的女孩,却过的最差。都是白手起家,她能怪谁?要说遗憾,死前没有把老家父母住的房子建起来是她最该死的事了。
她仰头,把泛起的泪光收回去。再次凝望骆启源,眼神已没有了原来的茫然无奈,低头浅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就这样吧,她有那么多的遗憾要弥补,哪有时间和他谄媚呢?不管他好或不好,前世今生,缘尽如此吧。
眼看着要到站转车了,林夕推醒了骆启源。
他睡眼惺忪的睁眼,从林夕身上抬起头,伸伸懒腰,问她,“到了吗?”
“下一站,要转车了。”林夕动了动发麻的肩头,被枕的太久了酸涩的难受。
骆启源心里泛甜,修长的手指复了上去,给她轻揉按摩。
“怎么不叫醒我?”他凑过来,柔情似水的看她。
她闪躲,无视,看向窗外。
“看你睡太香了,没好意思,呵呵,没事,一会就好。”
摇摇晃晃,等到骆启源家附近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
林夕抬头望着那烫金的大字招牌,和骆启源并肩站在她曾经无数次假装路过的大型超市门口,似曾相识却犹如隔岸观花,有些惆怅,些许感伤。
闭上眼睛,细细冥想,一切都还是记忆里的样子。
“怎么了?怎不走了?”
前世,他们从未一起走进过这里。今生,他却似乎不想放过一切能与她联系上的事实。
比如,告诉这里的人,他们认识,或者,告诉他们,他们是恋人。
这里,有很多他们共同的朋友。
呃,朋友?
眼睛睁的大的出奇,林夕突然想起高玲玲。
怎么能忘了呢,她是她的初入社会认识的第一个好朋友呢。也是第一个,无疾而终的朋友。
因为什么?嗯.....她想想,是因为借钱,对了,是因为借钱!就在半年后,她向她借钱,听说了一些她不好的事情,然后没借,连为什么都没问。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林夕迈步,快速的跑了进去。她还在这里吗?径直走向左侧化妆品专柜,远远的就看见和旁边美女聊天的她。
骆启源没跟上来,一进门就被他二姐看见叫住了。
“玲玲姐。”林夕惊喜的叫她。
“啊?”高玲玲疑惑的抬头,“刁毛,你怎么来了?”看见林夕,她也很高兴,眉眼弯弯带笑,惊讶的说。
“哈哈,这么久没见,想我了吧?”
“切,谁记得你。一走几个月,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
“嘿嘿。”林夕笑。
因为她实在想不起来,为什么这么久没跟她联系。
高玲玲是个很漂亮很紧致的女子,19岁,身材高挑匀称,大眼睛双眼皮,皮肤白暂细腻,性格豪爽大气,化妆品销售的高手。
“你怎么来了?”
“喏,送他。”林夕指指骆启源。
“哦?有情况哦。”高玲玲一脸深意,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嘿嘿。”林夕还是笑。
要告诉她,他们刚刚分手吗?
高玲玲指指她的头,“你呀……”
“玲玲姐,什么时候下班,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好呀,你先去附近找地方,我先收拾收拾,一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