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玄武庄中人渐渐落得下风的时候,远处却又传来了几声响动。即使是打斗中的两方人士,听见这响动,也情不自禁的回过头去。
这么一回头,两方人的反应,却是不尽相同。玄武庄等人看着来人,露出来欢欣鼓舞的神色。反观那些个江湖高手,却都是露出来凝重的神色。
原来,来人正是林轻远临时从玄武庄中又调来的援兵。原本林轻远便做好了二手准备,此时看到了那些个玄武庄众人隐隐又寡不敌众的意思,也不敢轻敌,只是复又召集来了一众人等,前去增援。
这一下,场上的形式,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玄武庄等人顿时被鼓舞了士气,一个个从原本的疲惫不堪,变得格外的有干劲。
那些个江湖高手,倒是显得萎靡不堪。玄武庄等人便趁着这股子士气,将那些高手打得落花流水,惨败而逃。
这一场闹剧,终于是平定了下来。眼看着闹剧平定,林轻远这才放下心来,走到了花轿的地方,掀开帘子,轻声询问道:“公主,方才受惊了。你没事吧?”
魏玉鸾原本隔着花轿听见外头的动静,心中格外的惊慌。此时听着林轻远温柔的声音关切问着,她顿感觉整个人都好上不少,也不似先前的害怕。
加之魏玉鸾已然知道,外头那些个刺客都被打退了,心头自然是放松下来。因此,魏玉鸾遂笑了笑,轻声对着林轻远道:“无妨。我并没有收到什么惊吓,婚礼照常进行便好。”
说到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魏玉鸾情不自禁的红了脸庞,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林轻远身处花轿之外,倒是没有察觉到,她声音之中,细微的变化。
林轻远只是听着魏玉鸾亲口言说自己没有受到什么惊吓,心头放松,便微微笑了,道:“如此,在下便也放心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林轻远直起身子,又三步并作两步地离开了花轿,轻声吩咐一句,道:“婚礼照常进行吧。”
经过方才的一场闹剧,众人倒是体验了一把有惊无险的滋味。一众随侍花轿左右的喜婆等也回过神来,忙按照先前的步骤接着动作起来,婚礼渐渐步入了正轨。
其余围观的众多百姓,瞧见这一场闹剧结束,心头亦是松了一口气,纷纷聚拢回来,场面又热闹了起来。
就在这般情景之下,婚礼如期在平定王府进行,文武百官,达官贵族无不前来祝贺吃酒。沈霍和何所依,顾之衡与何暖凉,宁辛夷等人自然也来了,看着眼前的情景,各人有各人的心思。
沈霍和何所依自然是发自内心的替这两人欢喜。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都不错,眼见着这两人终于修成了正果,喜结连理,纵使面上不说,心里也是暗暗高兴的。自从进了王府之后,何所依和沈霍面上的笑容便几乎没褪下去过。
反观另一边,却是有些气急败坏了。这气急败坏的,自然就是顾之衡和何暖凉两人。
他们怎么也不明白,原本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计谋,眼下竟然是一个接一个的失败。魏玉鸾倒也算了,没能刺杀成功,还可说得上是技不如人。纵使心头暗恨无比,两人也只好是另寻机会,再次派高手刺杀了。
可何所依,却让两人怎么也想不明白了。王府之中,看着如同往日一般,神态自若,瞧起来格外康健的何所依,何暖凉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后退一步,眼睛惊恐地盯着何所依的方向,颤抖着声音说道:“她究竟是人是鬼……不是中了那毒么,怎的眼下还在此处?”
顾之衡神色比起何暖凉来,略微好上一些,可面上却亦是一片铁青之色:“原本不该活着的人,竟还活着,这又要如何解释?”
若是一个人看到何所依活蹦乱跳的样子,倒也算了。偏偏两个人同时看到,这要用一时眼花来随意形容,显然是说不过去。
因此,两人便也确定了,此时身处在平定王府的,确凿是那本早就应该毒发身亡的何所依无疑。
只是何所依也不过只是一介ròu_tǐ凡胎,又是怎么逃过一劫的?这个问题,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顾念着眼下正在大婚现场,人多嘴杂,是以两人也并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把这种种疑虑压在心头,想着日后再行调查。这之后种种,自是不必再提。
顾之衡那边什么情景暂且不提,却说宁辛夷那边,正是陷入的无法自拔的心伤之中。
宁辛夷独自一人站在平定王府一处偏僻的角落里,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大红的丝绸,看起来喜庆无比。然而看着这种种喜庆的景象,宁辛夷并不觉得欢喜,只觉着无穷无尽的酸涩涌上心头。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到头来,自己终究还是彻彻底底的失去了林轻远。若说先前清楚林轻远欢喜何所依的时候,宁辛夷还可安慰自己,林轻远同何所依的身份阻隔,两人绝对不会发生什么。
眼下,她却是无论如何也欺骗不了自己了。林轻远和魏玉鸾今日便大婚,大婚过后,两人自然是恩恩爱爱,白首不分离。
纵观自己,在林轻远的生命里头,不过是一个卑微的过客。说的再难听些,宁辛夷甚至觉得自己如同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可笑的很。
自从得知了林轻远要同魏玉鸾成婚的消息之后,这些日子,宁辛夷便一直过得浑浑噩噩。她几乎是缠绵病榻无法起身,纵使起身,也不过是以泪洗面。
眼下看着眼前的大婚景象,再看着远处林轻远毫不掩饰的,全然出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