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最后,沈霍面上神色已全然被感激之情覆盖,望着林轻远深深行了一礼:“大恩不言谢。庄主的这番恩情,本宫记在心里了。若以后庄主有何需要,本宫定当尽力而为。”
“太子客气了。”林轻远亦回了一礼,眸光不动声色扫过何所依和楚和两人:“太子妃及侧妃娘娘身子骨比起您来,自是娇弱一些,还要有些时间方能转醒。您且先歇着,在下去唤宫女前来服侍。”
说罢,林轻远便独身出了宫殿去。没过一会功夫,林轻远便又回来了。他身后缀着约莫十几个宫女,还有三个端着托盘,托盘之上是一个瓷制的精致小盅。
那三个宫女之中,两个皆是小心翼翼将托盘放下,就行礼离去。只有一个宫女把手中的托盘放在沈霍身旁的小几上,自己亦是安静站在一边,不言不语。
一旁则是林轻远的解释:“太子殿下昏迷了接近一日的功夫,想必有些饿了。这粥是御膳房那边熬好的,想必会合殿下的胃口。”
那宫女将托盘放在沈霍身边之时,一阵子飘香的味道就传了过来,只叫沈霍觉着食指大动,饿意更是泛滥几分。沈霍轻轻颔首,示意宫女打开粥盅。
宫女忙小心翼翼揭开粥盅,那阵鲜香的滋味就传的更远了些。沈霍定睛一看,原是瘦肉粥。鲜美的瘦肉经过长时间的炖煮,融化到粥里头,喷香无比。
沈霍是再也按捺不住了,当即接过粥盅,一口口吃了起来。只是他即便是饿极了,动作亦是不急不缓,优雅的紧。
一旁林轻远只是静静看着沈霍动作,也不言语。就在沈霍吃粥的这个空当,何所依和楚和也悠悠转醒了过来。
何所依先行一步醒来,第一句话便是:“太子殿下怎么样了?”
听着这话,沈霍心中欣喜的很,只低声回答了:“本宫无妨。桌边有粥,所依昏迷了这许久想必也是饿了,吃些粥略暖暖胃吧。”
沈霍所言,何所依皆是认真倾听而去,从头到尾一丝余光也没瞥向林轻远的方向。看着这一幕,林轻远心中酸楚难言,藏在衣袖中的手紧紧握着,面上却照旧是一片平淡。
依着沈霍的吩咐,何所依细细饮了粥去。此时楚和亦是醒来了,三人自是相互嘘寒问暖一番,竟衬着一旁静默站着的林轻远显得多余无比。
直到一旁的何所依忽的想起来什么,疑惑看向沈霍问道:“太子殿下,妾身还有一事未解。今日这般奇怪的接连昏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沈霍这次回过神来,想起站在一旁的林轻远,道:“此事本宫说不大清楚,还是由庄主来解释略好一些。”说罢,沈霍便指引着两人向着林轻远的方向看去。
顺着沈霍的指引,何所依和楚和这才看到了一直站在一旁,不发一言的林轻远。何所依只当是林轻远喜静,不大爱说话,也未去想旁的,只问道:“既然如此,可否请庄主略加解释一二?”
瞧着何所依明显不同于面向沈霍的疏离语气,林轻远只觉得心间一片密密麻麻的疼痛,面上却只做出一番淡然之色,道:“此时就有些说来话长了。”
说着,林轻远便把自己方才同沈霍言说的说辞又细细同何所依两人说了一遍。两人皆是通透之人,待听得林轻远解释之后,眸间也皆流露出来了然之色。
“原来如此。”何所依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眸间有些感动,“此时还多多有劳庄主。”
“无妨。”林轻远面上勉强扯出来一个笑意,也不再去说其他。
正当此时,何所依忽的又想起来什么,轻轻皱了眉头:“按着方才庄主的说辞,这断魂毒的解药须得足足一个月的功夫才能炼好,那庄主可是要每月皆来一次宫中?”
“此事在下已然同皇上都说好了。”林轻远道,“太子殿下及两位娘娘的身体要紧,这解药还要六次还行。这六次便是六个月的时间,而这六个月,在下便住在皇宫之中,专心制成解药。”
林轻远一边说着,一边想着来日方长,自己同何所依还有足足六个月的相处时间,方才面上的阴霾也扫退几分,露出些许真心的浅笑来。
殊不知,林轻远这一番反应,皆是被楚和尽收眼底。对于林轻远,楚和自然是有几分印象的。那次沈霍昏迷,若不是有林轻远的鼎力相助,只怕沈霍就要葬身北邙山上了。
只是那时,楚和心中便隐隐存了几分疑虑。而这疑虑,正是有关何所依和林轻远的。那日两人相识已然让楚和觉得惊异不已,之后两人熟稔的表现,更是让楚和心里头默默存了几分疑心。
不仅如此,林轻远那时看何所依的神情,也叫楚和十分在意。那时她始终猜不透林轻远看向何所依时候的深意,今日复又看到林轻远,这才恍然大悟。
林轻远看向何所依的神情,竟像是深深欢喜着何所依一般,眸间是隐忍的深情如许,却又不能言说。
莫非这两人之间有奸情?楚和在心中默默思索着。只是望着何所依对林轻远客气疏离的样子,好似又不是这么一回事,叫楚和并不敢贸然言说。因此,楚和只将这一番疑惑掩在心头,想着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证实了去。
楚和的这一番小心思,其他人自是不知晓的。沈霍只听得林轻远要在宫中住长达六个月之久,心中不由得就起了几分心思,笑言道:“既然庄主要在宫中住足足六个月,不如便在东宫住下吧。也方便庄主就近炼制解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