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玉她们今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还憋着一泡尿,这一醒了就急着往茅厕赶,连伺候小姐也顾不上。鉴于前一晚的疏忽,巧玉她们这夜并不敢踏实的睡下,都是坐着靠着墙根打盹,完全不知道昨夜睡得死,是钟离文昊给她们用了药的缘故。
这不眼睛刚合上,山洞里就传来“铛铛”声,伴着回音充斥着整个山洞。巧玉跳起来正想叫木七,就见木七披散着头发,搭着一件披风走了出来。“这是发生了何事?”
巧玉摇摇头:“奴婢不知,这声刚响。”
木七听着越来越密集的声音,面色浓重:“怕是有人摸上山了,都把衣服穿上,我们去瞭望台。”
木七一边说一边进了里屋把棉袍子穿上,又把及腰的长发,用一根丝带随意的捆起来。主仆四人一路绕着山洞去了瞭望台。土匪们这回也不关心去留的问题了,这要是给人摸上山,他们怕是银子也没命花,一个个抄着家伙准备打好这最后一仗。
木七一出来,就看到胡万三在指挥着土匪们,走过去问道:“胡万三,现在山下是什么情况?”
胡万三看到木七过来,又要行礼,木七把手一抬示意他没那么多规矩,胡万三这才说道:“去打探的人没回来,不过这一路我们布了很多机关,一时半会这些人摸不上来。”胡万三做土匪不行,可是这机关、工事很有一套,不然靠着他这一百多号人也守不了黑虎寨这么久。
木七听了,倾身往前探,她的眼睛虽然视物清楚,可是也有距离的局限,这会山上离山下,高达千丈。这路距更是在十几公里以上,她只能透过林木看到隐约的火光,别的什么也看不到。
“风影。”木七这会又想到了功夫最高的风影。
胡万三应道:“风影老弟已经下山查探了,应该一会就会回来。”
木七点点头,不知道怎么的,她总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里还有别的道上山吗?”木七想着这么四通八达的山洞,应该在底下总还有缺口。
胡万三对木七也不隐瞒,说道:“这山下还有一条小道能上来,不过路陡得很,没点功夫,一般人是上不来。这条道是我义父发现的,山上只有我知晓。”胡万三走过一次那小道,差点没被摔死,这之后他也由着那小道存在着,也并不曾费心的派人去把守。
“大当家的不好了,二当家的跑了。”就在这是一个小土匪慌慌张张的来找胡万三报话。
胡万三这会本就心烦,又听着这档子事,呵斥道:“好好的一个人也看不住,你是干什么吃的?”
木七听着却不像是人跑了那么简单,这事发生得太巧了,山下有人攻上来,这刀疤转眼也不见了。“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木七现在只希望刀疤没有离开太久,不然这黑虎寨可就麻烦了。
小土匪缩着脖子好一会才说道:“小的,小的不知,今日午时的时候还在呢,还说那野猪皮太硬,叫小得给他弄把刀割割。”
胡万三听了愤怒的在小土匪头上拍了一记:“叫你看个人,你看哪去了,废物。”
小土匪吸了吸鼻子,一脸的委屈,他也是因为听说黑虎寨要换大当家了,看人的空档就去听别的土匪们议论事。一议论着也就忘了时辰,这听到警报再去牢里看,这人早就没了。
胡万三正在气头上,看着讷讷的土匪,就想给他一脚,木七及时出声把他喝住:“你的义父可是刀疤的父亲,他可也知道这条小道?”
胡万三听了收起了愤怒:“小姐你是怀疑刀疤和山下的人勾结?”
木七点点头:“事情发生得太巧了不是吗。”
胡万三这会也变得凝重起来:“义父说刀疤顽劣,这小道不能给他知晓。只是这刀疤好大烟,平时我不给人出寨子,他也能把大烟弄上来了。”胡万三思考着,忽然想到一次刀疤出现在小道附近,怀里还揣着东西,当时他问他怀里是什么,刀疤说是从山上弄来的果子,还问他要不要吃。胡万三当时并没有怀疑刀疤知道小路的存在,他也不认为以刀疤的能力能从那里上下,也就没细究,这会想起来,却总觉得不对劲。
“小姐小道就在不远处,我带你去瞧瞧。”事关黑虎寨的安危,胡万三也不敢乱攒侧了,带着木七去了小道所在的位置。
小道所在的地方和洞里其他的地方无异,洞里宽敞,边上还有一个洞口穿了山体,这会暗夜里可以看到树叶的影子。
胡万三指着洞口说道:“小姐就是从那里下去,山路只容一人侧身而行,需要借助藤蔓攀附,脚一踏空便会坠入深渊。”
木七走过去摸摸洞口,问道:“你有多久没从这里下山了?”
胡万三思考了良久:“不下五年了。”
木七听了指指着洞口边上一颗小树说道:“你看那里,别处树上都长着青苔,那里一片却是枯死的,显然经常有人踩踏。”
胡万三顺着木七的视线,把火把照出去,倒吸了一口气,还真是,这会隐约还能看到泥印。“怎么会这样?这条路隐蔽得很,按理刀疤不可能知晓,还有刀疤的功夫应该不可能走得下山才对?”胡万三还是不能接受刀疤从这里逃跑了的事实。
木七摇摇头说道:“你可别忘了刀疤好大烟,这烟瘾犯了,你又不给下山,他只能冒死自寻出路。再说了这小道虽然隐蔽,可是这穿山的洞口,统共也没几个,刀疤要是真想找,倒也不会太难。”木七说